我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也曾拥有幸福的童年。长大后,我借做生意之名结交了一些所谓的“朋友”,在他们的诱骗下,我跌入了万丈深渊……
——戒毒人员 余杨(化名)
38岁的余杨,现在是临汾戒毒所的一名戒毒人员。从他坚定的眼神中很难想到,他曾有一段荒唐无知的过去。
“我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父母工作忙时,都是奶奶照看我。”余杨回忆道,“奶奶对我十分宠溺,即便我打架闹事,她仍对我百般呵护。”
在父母的宠爱、奶奶的溺爱中,余杨养成了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坏毛病。
“我小时候不愿意上学,长大后也不愿意工作,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从前,做事我行我素的余杨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还总把父母劝解的话当成耳旁风。
为了让余杨走上正道,他的父母决定出资让他做生意。没成想,余杨不但没有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还让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是2011年深秋的一天。因为琐事,余杨和父母发生了争执,便约了几个朋友出去喝酒。其间,叫小海(化名)的朋友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包东西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吸上几口,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不信你试一试。”
小海一边说,一边吸食起来。看着这样的小海,余杨心动了。“当时我没问小海吸的是什么,也没考虑过吸后会有什么后果,就模仿他的样子吸了几口。没想到,一次‘放纵’竟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毒瘾。”从那以后,余杨整天与吸毒的人泡在一起,生意荒废了,家也支离破碎了。
因为吸毒,余杨多次被送进戒毒所。父母对他失望至极,奶奶日日以泪洗面,亲朋好友也都离他而去。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成孤家寡人了,很孤单、很难过,也很想戒掉毒瘾。但当毒瘾发作时,我就又变回那个失去人性的‘瘾君子’。”余杨说,为了买毒品,他到处借钱,借不到就去偷,连父母给奶奶的生活费,也被他偷走用作毒资。
2015年5月11日,这一天,余杨终生难忘。
“那天中午,我的手机急促地响了好几次。是父亲打来的,我以为他又要训斥我,索性就关掉手机,继续跟毒友一起吸毒。”余杨泣不成声地说,“当我再次开启手机时,‘奶奶病危,速回’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惊得我目瞪口呆。”
余杨急忙给家里打电话,父亲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孩子,奶奶走了。临终前,她一直喊着要见你,她临死也没有闭上眼睛啊……”
听着父亲哽咽的声音,余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头痛哭。也是那时候,他决定痛改前非,戒除毒瘾。
“我到医院做了戒毒手术,心想以后一定不会再吸毒了。可手术后不久,我在毒友的拉拢下,再次陷入毒潭。”余杨说,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用毒品麻痹自己,希望可以短暂忘掉亲人离世的痛苦。
种其因者,必食其果。2023年7月,余杨因吸毒被公安机关抓获,并被送往临汾戒毒所强制隔离戒毒。这一次,余杨的人生有了全新的变化。
刚到所时,余杨抱着破罐破摔、自暴自弃的态度,顶撞民警、撒谎装病、得过且过。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戒毒所的民警没有歧视他,更没有放弃他,反而一面为他积极安排外诊,一面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民警的关怀和不离不弃感化了余杨。
“他们让我明白,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教我知礼明仪,更授我一技之长。我的生活有了规律,身体也在慢慢康复,我知道自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余杨泪眼婆娑却坚定地说道,“十余年深陷毒潭,我悔恨不已。现在,我再也不能对不起教育、挽救我的民警了,更要为了家庭、为了自己,与毒品决裂。出所后,我也定要远离‘毒友’,用在戒毒所学到的技能重启人生。”
本报记者韩亚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