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时期,山西出了一个有名的敢作敢为的官吏,叫义纵。史称:“义纵,河东人,少为盗。”他少年时结伙他人为盗,怎样当了官呢?是他姐姐的关系。义纵有个姐姐义姁,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有记载的女医生,被誉为巾帼医家第一人。义姁凭着自己的高超医术得到了王太后的赏识。一日,王太后问义姁:“你有兄弟可做官吗?”义姁说:“有个弟没有品行,不可以当官。”但王太后还是将义纵推荐给了汉武帝。正当汉武帝不拘一格、擢用人才之际,义纵被任为中郎,做了汉武帝的随从。
直法行治,不避贵戚。义纵做官后,改邪归正,全心投入公事,且表现积极。不久即调任上党郡一个县的县令。义纵处理政事敢作敢为,不讲情面,不怕得罪有权有势的人,县里没有积压的公事,经考察被举为第一,于是升任长陵和长安县令。其时,王太后外孙修成君有个儿子叫仲,依仗皇亲,侵扰乡里。义纵查证后,即将其逮捕审讯,使当地的社会治安有了很大的改变。此事足见他是如何不畏权贵、严格依法办理政事。汉武帝当时正要以严厉的法律措施治理社会,对犯罪的皇亲国戚也不纵容,他看到义纵很能干,又将其升任为河内郡都尉。河内郡包括今河南和河北省的大部分地区,是西汉朝最重要的腹地。义纵到任后,雷厉风行就将当地的豪强灭除,使河内郡一度出现了道不拾遗的良好风尚。
居官以鹰击毛挚为治。原济南都尉宁成因事获狱,后越狱逃回老家南阳。在南阳,宁成利用他掌握的地方官吏的不法犯罪把柄,要挟他们为其服务,通过经商搜刮民脂民膏,获取巨额财富,成为南阳一霸。汉武帝大赦天下罪人后,想起用宁成担任郡守。御史大夫公孙弘上奏说:“我在山东当小官时,宁成任济南都尉,他处理政事就像狼放羊一样,这样的人不能再让他去治理人民。”宁成就被任命当了函谷关都尉。宁成在函谷关任职一年多,凡官吏往来出入关口的人都受尽了他的暴戾敲诈,传言说:“宁可看到哺乳期的母老虎,也不想碰上宁成发怒。”义纵从河内转任南阳太守,宁成听说后极为害怕,对义纵出入关口时总是往来迎送,毕恭毕敬。但义纵早已知道宁成的所作所为,对他不理不睬。函谷关在南阳管辖下,义纵到南阳上任后,立马着手调查宁成及其家族的罪行,下令查到有罪者统统杀掉,宁成也被判了罪,并对宁氏家族进行了全面清算。豪门大族孔氏、暴氏家闻讯而逃,南阳的官员都谨慎行事,不敢有错。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武帝颁诏,改发统一的五铢钱币,并规定了统一的规格。但由于铸币分散在各郡,质量难以统一,也为盗铸留下了空隙,一些不法奸民乘机铸造伪钱,扰乱市场,京城尤其厉害。汉武帝遂将义纵调回京城任右内史,与王温舒一起监督、打压京畿一带盗铸钱币的不法行为。据司马迁《史记》所说,义纵“以鹰击毛挚为治”,是说他打击犯罪的手段严酷而凶悍。经他大肆捕杀盗铸者,沉重打击了盗铸钱币的不法行为和豪强地主的嚣张气焰,稳定了当时的经济秩序和国家利益。史书赞称:义纵廉洁,治理的绩效极大。
触怒皇帝,竟遭冤杀。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汉武帝巡行鼎湖(在今河南灵宝),病了很长时间,病好后突然起身要巡行甘泉(在今陕西淳化),经过义纵管辖之地区,道路大多没有修筑好。汉武帝生气地说:“义纵以为我不会再走这条路了吗?”为此恼恨义纵。这年汉武帝颁“算缗钱令”,对商人征收资产税,但多数商人隐瞒资产,不如实具报,又下了“告缗(告发逃税者)令”。主管告缗事务的长官杨可按照皇帝旨令,鼓励人们举报揭发,规定以被没收偷逃税者财产的一半赏给举报者,于是“杨可告缗遍天下,中家(中等富裕人家)以上大抵遇告”,政府因而“得民财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以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宅也如之”,较富的商贾人家大都破产了。义纵认为这样做扰乱了百姓生活和社会秩序,在未请示汉武帝的情况下,私自以扰乱民生为由,安排官吏捉拿杨可手下的人。义纵这样做应该是很得民心的,但是违背了皇帝的意旨,损害了皇帝的利益,汉武帝下诏将义纵判处死刑、弃市。
义纵少时为盗,得机却荣任高官;他虽然正直清廉,执法却过于严酷,杀人亦多;曾经得到皇帝的恩宠重用,最终被皇帝处死。这样一位历史人物,给后人留下了很多的思考。
山西法治文化建设研究会 梁贡华
《山西法治报》社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