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读书,我很是惭愧,自己似乎一直很“功利”,压根算不上爱读书。小时候是为应试、考学;上大学时,苦啃枯燥的法律书籍;参加工作后,又恶补缺失的写作技能。
转眼间,一地鸡毛跟着年龄长,前有对未来的踌躇和忐忑,后有家人的期望和依赖;左边是日渐衰退的体能和头脑,右边是明明能力弱却放不下的面子和自尊……
有人说,这就是内耗。这时,我重新拾起了书,当我置身其中,才恍然大悟自己为何“不堪重负”。
我读传记、看历史,读哪本,翻几页,全凭自己喜好,在这样的“漫无目的”中常常会因一句话、一段文得到滋养和治愈。
最近,《杨绛传》走进了我的生活。杨绛出身于书香门第,得益于父母的通达,从小饱读诗书。在清华大学,她与钱钟书相识相恋,一同游学欧洲,并携手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历程。她在学识上不断求索、在爱情中热烈真挚、在生活中淡泊宁静,且著作无数,其文学成就和精神品质成为后人学习的榜样,因此被人尊称为“先生”。
105岁的杨绛先生用她的一生经历告诉我们:“无论人生上到哪一层台阶,阶下有人在仰望你,阶上亦有人在俯视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唯有平视才能看见真实的自己。”
的确,平视,才能看见那个真实的自己。
我的工作需要采访,对象有英模,也有罪犯,有高光时刻,亦有人性反思,一个个鲜活的人生故事就这样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我经常会被那些真实的细节所感动。而我,沉浸其中,记录着,反思着……
人生短短几十年,其经历放在历史长河中何其渺小。杨绛先生说:“岁月静好是片刻,一地鸡毛是日常。即使世界偶尔凉薄,内心也要繁花似锦。浅浅喜,静静爱,深深懂得,淡淡释怀。望远处的是风景,看近处的是人生。唯愿此生岁月无恙,只言温暖不与悲伤。”是啊!应对人生,依仗的从来不是智力、能力,而是强大的心力。
寒来暑往,我会努力地工作、认真地生活,尽我所能,敬畏我所不能。稍有空闲,在一个安静的午后,烹壶茶,窝进沙发,把自己“泡”在书里,为“心力”的生长寻根、踏路。
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