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辉相识很早,一直以为他是个剧作家,印象最深的就是蒲剧《山村母亲》,采访蒲剧名家景雪变时,多次提起王辉是这部获得多项大奖的戏的第一作者。两年多前,王辉成为省委宣传部选出的46位名家工作室领衔人之一,为做好相关宣传,由我负责采访他。慢慢也就熟悉起来,得知他创作了大量的歌词,是近几年的事。
在2023年新年戏曲晚会上,我创作的大型戏歌《国风晋韵中华情》受到广泛好评,这首歌词,我完成初稿创作后,王辉帮我丰富了几个意象,最后由我们联合署名,这首歌作为晚会的主题歌开场演出。之后,还有他单独创作的晋剧戏歌《晋商》,由晋剧须生孙红丽演唱,同时,配合这首戏歌,晚会还专门制作了一个微电影,简明讲述晋商的故事,微电影与戏歌相辅相成。
元旦过后没几天,1月6日,《山西日报》发表韩玉峰先生的文章《谱成一部旋律优美的华彩乐章》,介绍北路梆子名家张彩平,文章末尾引用了张彩平等梅花奖演员演唱的一首戏歌:“什么人留下了西边的黄河浪,什么人留下了东边的大太行,什么人留下了南边的麦花香,什么人留下了北边的长城长。表里山河堪雄壮,汾河一脉育家乡。五千年历史多厚重,古老的土地黄土黄。物华天宝,富集蕴藏。人杰地灵,英雄儿郎。沧桑巨变新气象,美丽风貌令人神往。新时代号角又吹响,创新动力已增强。守初心担使命,引领山西向前方。”一看戏歌署名,又是王辉。
他这是对创作歌曲着迷了呀,不由得想起记忆里的几件事。了解得多了,我就对他的歌词创作有了探询的念头。
本来,在大家眼里,王辉就是以一个编剧的身份而为大家所熟知,这不仅仅是我的印象,也是外省许多人的印象。他不仅仅有前面提到的《山村母亲》,还有晋剧《日昇昌票号》、道情《吕梁护工》、京剧《市长与柿长》等,这些剧目在省内外也有一定的口碑。
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的是,省歌舞剧院主题歌舞《九曲黄河》,就是他担纲总策划并全程创作了歌词。再往前回溯,2020年元月在“人说山西好风光”原创歌曲征集中,王辉作词、马啸作曲、乔佳演唱的《老西儿》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评选,获得了唯一的一等奖,为业界所瞩目。2022年,山西省喜迎二十大群众歌咏大会,王辉创作了气势宏伟的大合唱《清风晋韵》。在过去的3年间,他更是带着文艺工作者的责任感,投身于歌颂白衣战士的歌曲创作中,与好几位知名作曲家合作,许多首歌曲传唱一时,影响比较大,成为省内同类创作的亮点。
让他最动情的是那首《因为有你》。2020年之初,他最早响应省文联的号召,创作了歌词,晋剧名家谢涛朗诵了它,在央视戏曲频道播出,随后,歌曲版、蒲剧版、眉户版连续推出,一发不可收,有观众和听众反映,这首歌词虽然短小,却情感真挚,令听众动容,医者动心。“本来应该回家,卸下一年的疲乏,吃一口热乎乎的饺子,陪伴儿女和爸妈;可是,你又在这除夕之夜,选择了重新出发;你又在这团圆之夜,背起了夜色和雪花;一声誓言,震动天下,无论生死,爱满天涯;因为有你,我们不怕,众志成城,天佑中华!本来应该在家,慰藉亲情和牵挂,听一听钟声的嘹亮,迎接那新春的步伐;可是,你又在这除夕之夜,选择了重新出发,你又在这团圆之夜,背起了夜色和雪花;一声誓言,震动天下,无论生死,爱满天涯;因为有你,我们不怕,众志成城,天佑中华!”王辉说,当时情况突发,他在电视上看到军医连夜登机赴武汉的背影,内心震颤不已,冬夜,寒冷,雪花,除夕,这一系列的意象,让他夜不能寐,也使这首歌词,一直保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状态。整整3年了,我们今天再回过头来看这首歌词,感觉这种朦胧的原始情态,才是歌词真正的艺术性所在。在意象组合的基础上,将情感和思绪突然升华,是歌词创作的成功的关键所在。我觉得,王辉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很不容易,如果没有纯真的童心,没有扎实的文字功底,这一点是很难升华到位的!
近期,他又向我透露,正在与晋剧作曲家岳永明、晋剧名家孙红丽合作,创作一首晋歌《老陈醋》。他说,最能够代表山西人特质的,其实是醋,是老陈醋,舍此,别无其他,山西人应该加大推销醋的力度,做成覆盖全省乃至全国的产业链,在这样的转型发展中,文艺工作者应该尽一份力量。他希望通过这首歌,做一些小小的努力。欣赏一下《老陈醋》的歌词吧:“都知道山西人爱吃醋,到哪里也离不开个醋葫芦;都知道山西人会酿醋,一方人守着一方好水土;感谢老天的眷顾,占据着最佳的纬度;高粱大麦豌豆儿香,得天独厚种五谷;天地精华汾水注,蒸酵熏淋晒成熟;放到嘴边品一口,(白)怎么样了?哎呀呀,酸中有甜绵了肚腹通了七窍润了肺腑神清气爽只抒不堵展了胸怀放了筋骨香个喷喷如仙似舞,那个味道你是说也说不清楚,嗨,就当是把酸甜苦辣人生品味足!都知道山西人爱吃醋,到哪里也离不开个醋葫芦;都知道山西人会酿醋,一方人守着一方好水土;冬捞冰啊夏晒伏,一条绝技通今古;酿出了多少氨基酸?酿出了多少维生素?酿出了多少奇功效?你把多少病来除?只要你每天都吃醋,(白)怎么样了?哎呀呀……”每一段歌词的最后一句,就是突然升华的一句,第二段还巧妙地把“吃醋”与家庭和睦相联系,增加了一些诙谐元素。我们期待这首歌尽快宣发。
时序进入兔年,王辉创作的大型民族歌剧《小老杨》即将推出,这是他第一次与著名晋籍作曲家臧云飞合作,也是他歌词、唱词创作的集大成。作为他的好友,我真心祝愿,在新的一年里,他的歌词创作在文理相通、情感相融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哲理,把更多的好作品奉献给三晋大地。当然,也私心地想,他应该创作更多戏歌,山西的戏曲元素以歌的形式唱出去,也是一种有效传播。
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