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是文学创作者的方向标。党的二十大报告号召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推出更多增强人民精神力量的优秀作品”,作为一名基层作家、一名文学评论的初习者、践行者,我个人有几点粗浅的思考。
写好文学评论,首先需要深厚的文学理论学养作支撑。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在写散文评论时,阅读了《汪曾祺的写作课》、谢有顺《散文的常道》等大量理论书籍。2022年10月份在写评论《眷恋与内省:浸润着民俗学意味的书写——读北方〈大地上的事物〉》时,我深深感到文学理论常学常新,如何选择性阅读如浪潮翻涌般的文学理论,并寻找到适合当下的文学理论,兼收并蓄、厚植根基,逐步构建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理论体系,是摆在所有文学评论工作者面前的时代命题。
写好文学评论,特别需要对被评论的作品读得通透。阅读被评论的作品是十分重要的,这是获得评论权最重要、最关键的依据,因此,对待作品要像对待人一样,要知音、知心,不能浮光掠影、蜻蜓点水,须略读、精读相结合,翻来覆去多多品味。
写好文学评论,有必要了解作者本人的成长历程及写作缘起,即“知人论世”。有学者认为,在不知道作家经历及背景的情况下,也能读出作品的丰厚,这样的境界无疑最上乘。我个人认为,深度了解作家个人经历和生活阅历的话会更好,有时被评论者可以自述,评论者在其基础上可转述并深加工。如作家北方童年时期在故乡的生活丰富多彩,青年时期离开家乡外出求学、工作,在中年时期回想起来如电影闪现,了解这些经历,对挖掘作品中的主旨有很大帮助。
写好文学评论,还需要进行横向比较,要对同一社会时期同一题材的其他作家进行比较。散文《大地上的事物》不同于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的思辨色彩,不同于葛水平《河水带走两岸》中女性视角的优雅、细腻、灵动,但《大地上的事物》凭借精微、地方性、小视角、生机勃勃的经验,讲述着乡村翟山的生活,浸润着作者对时光、记忆和生命本身的真实体验,这是一种民俗学意味的记录。
写好文学评论,更需要纵向比较,把被评论的作品放在历史长河中,追寻作品的美学价值和历史价值,让其意义更丰厚。鲁迅的《故乡》、郁达夫的《故都的秋》、赵树理的“山药蛋”系列、沈从文的《湘行散记》……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季节、不同文体对故乡的描述也不同。在《大地上的事物》中,人性的卑劣与善良有之,景色的细腻有之,足够的亲民有之,对故乡的眷恋与背离亦有之,虽不能与文学大家的工笔画意相比,但小桥流水的写意有之。作家北方的可贵意义在于,不是简单还原乡村生活、不是逃离现代文明,而是通过自己的加工,擦拭沉在深山大坳里缓慢、悠闲、深沉的生活珍珠,把混沌稚朴的百姓生活变成活生生的文学创作题材,深刻反映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晋南地区的农村生活,为我们展出了一轴生动的有关乡村家庭、家族和乡里社会等民俗风情画。
文学理论检验、指导着文学创作,文学作品不断验证、推动着文学理论的发展成熟,二者相辅相成。当然,不同的文体写法不同,评论的出发点、着眼点自然也不尽相同。评论不应有套路,不能千人一面,如何写出不同作家、不同文本的不同气质,对作家的阅读量及“拆解”方式、方法有较高要求。我愿意在前行中不断摸索,努力传承“大国工匠”精神,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博采众长,锐意进取,弘扬、创新文学评论的理念、方法,“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唱响新时代文学评论的主旋律,传播中国好声音。
陈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