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版:副刊

随社会变迁 与时代同行

——数次观读《人世间》有感

  于人间烟火处彰显道义与担当,于悲欢离合中书写情怀与热望,真善真美人世间。之所以用这句话开头来写这个读后感,这就是我数次观读《人世间》这部作品最大的感受,读之、品之,如涓涓细流沁入人心,作者也在不经意间把人世间的真善真美娓娓道来。初读《人世间》是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在图书馆偶遇《人世间》,读着读着醉在其中,每天繁杂的临床课程之余便站在图书馆一楼的阅览室书架之间一边读一边抹泪。不是醉在其中,很难想象自己的定力,能把115万字这样不知不觉地坚持读完。后来看到《人世间》被李路导演执导登上了电视屏幕,真是喜不自胜,自认为这样的好作品就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普及给更多的读者和观众。《人世间》无论是从文学还是从电视剧的角度去看、去品,都是难得的艺术佳作。越是好的作品,越是诗无达诂。政治家可以看到周秉义家国天下的情怀、自私的人能学到周蓉的自我主义;善良的人更会给周秉昆与郑娟的默默奉献与纯洁无瑕而点赞;教育家更能在作品的细节处学到教育的理念。《人世间》以其真实而又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唤醒了不少观众和读者心中的情感以及对生命的领悟。
  《人世间》是一部厚重的当代中国百姓生活史诗,原著皇皇三卷,115万字,但小说不以人物情节大开大合取胜,它更像一条小溪缓慢地流经读者的心田。转码成电视剧,字面的抒情与描写更需要丰富的细节、周全的场景补齐,曲径通幽的人物内心也依靠戏剧情节去推动。一代代人生活的这片土地上,真善美永恒奏效。
  文艺评论家张永祎在接受采访时谈道:“剧中人物生而普通,命定平凡,心怀热望,向阳而生,与时代同行,随社会变迁。观众看着看着就变成了剧中人,演员演着演着就变成了老百姓,只要深入其中,身临其境,同感共情,就无法自拔,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我观后也觉得其理必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对真实生活哲理性的生动刻画与挖掘,这正是《人世间》这部伟大的作品艺术价值的高超之处。
  对于一部58集的电视剧来说,能够自始至终保持着人们高昂的审美兴趣确实不易,这需要在演绎的过程中做到有筋骨、有温度、有看头、有跌宕,不断地抓住观众,不断地引人入胜。为了突出人物的真实情感和思维方法的差异,《人世间》这部作品以电视剧呈现在观众面前时用了大量的近景和特写表现了人物内心世界的复杂性,于无声处听惊雷,让他们在各自的人物关系中,显示出独特的个性,也给观众不同的人生启发。这部作品其实已经超离了一代人的记忆,凝聚着跨时代、跨地域的人类共同的情感。
  《人世间》也让我们看到了苦难与奋斗,更看到了一些小人物身上即便劫波渡尽依然善良的闪光之处。这不仅仅是经历了动荡年代始终保持善良的一代中国人,而是与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的精神属性一脉相承。就像早年间生活在“光字片”的人家为那边街巷的取名——光仁、光义、光礼、光智、光信,仁义礼智信寄托着我们民族的精神底蕴,真善真美人世间……小说除了描写坚韧与顽强之外,把更多笔墨给予希望,将偏钢铁色、青灰色的小说“调色”成温暖色调,折射出人世间的真善真美。以周秉昆的父亲为例,周老爷子在剧中是位八级泥瓦匠,收入不算低。但因为支援国家“大三线”建设,结婚不久便驰援西南,跟着国家军工企业深入大山的褶皱,与家人聚少离多,最久一次离家长达八年。人生有多少八年,孩子又会在八年间发生多大变化,剧中借周家父母的对话,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代代人为祖国建设交付青春的当代史。也是这位父亲,他在女儿周蓉追随诗人冯化成远离家乡的事情上极力反对,但看似顽固的他,却也在头一回见到经历复杂的郑娟后,悄悄嘱咐周秉昆尽快迎娶她进门。演员殷桃在接受采访时说:“那一场戏,她能感同身受角色心里的五味杂陈,有委屈,有忐忑,更多的是感动。”那是中国人生活里不变的相信真善美的底色。
  真实的生活复现、真诚又明亮的价值追求,让《人世间》消弭所谓“代际壁垒”。《人世间》展开的时代图景与普通百姓苦辣酸甜的生存状态里,没有英雄的咏叹,但有父辈、祖辈闯过的关、跨过的坎儿,是我们笃信的“真善真美”在荧屏上的鲜活呈现。《人世间》就是平凡中国人的人间事,读着、看着、品着,只想说一句,人世间值得,值得你去慢慢走,值得你去好好爱,真善真美人世间……用心去体会吧,正如电视剧主题曲给我们的无穷回味:
  人世间值得……
  有多少苦乐,就有多少种活法;
  有多少变化,太阳都会升起落下。
  平凡的我们,一身雨雪风霜,不问去哪儿。
  随四季枯荣,依然迎风歌唱……
  我们啊,像种子一样,一生向阳,在这片土壤,随万物生长……

温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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