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是我高中的同学,不过高中毕业就再没有见过他。去年单位领导给了我一本《雪山冬韵》,我随手一翻,文章好得很,主编赵东方,我惊诧地叫起来:“这不是我同学吗?”再看东方的简介,五寨二中体育教师,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兼《清涟》编辑,出版文集6部,发表作品60余万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位五大三粗的体育教师与文学联系起来,带着疑问,我与他取得了联系。
在他不足30平方米的办公室,堆满各种书籍,他一边和我交谈一边还在修改文章。与20多年前一样,他依然腼腆、不善言辞,总说些与文化相关的事,问我读什么书,可曾写文章?我自惭形秽,说:“准备跟着您学。”他特别高兴,说:“问学便是正事,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迟。”分别时,他推荐了我几本书,安顿我先读百部书,再下笔。
我首先把东方主编的六部文集和各期《清涟》读了几遍,又读了他推荐的《红楼梦》《静静的顿河》《梁衡文集》《余秋雨文集》等书。读书的这几个月,前所未有的充实,内心少有的宁静。读罢百部书,我也试着写一些小文,每次写完,都发东方过目,东方非常认真,逐字逐句修改,修改后,他鼓励我投稿,我战战兢兢地投了一些杂志,对发表,我本不抱任何希望。就在今年春天,我陆续收到《山西市场导报》《中国乡村》《微小说》等样刊,别提有多开心,恨不得把这些好消息告诉全天下人。东方鼓励我写一篇《清涟》刊首语,这样的提议让我“亚历山大”,我看了无数刊首语,想看看别人怎么写,然后照猫画虎,可是写了无数底稿,都不满意,又翻了好多书,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在深夜,把心中的苦倾诉与东方,东方说:“对文章要敬畏,要真情,要流着泪写,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是啊!故作高深干嘛!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在他的启发下,不足半小时写了一篇《追逐梦想》,东方很是满意,我投到了《辽宁青年》,也顺利发表了。
后来,与东方接触多了,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不仅自己写,还鼓励周围人写,在不足10万人的小县,有二三百名写手,近年入中国作家协会2位,省作协22位,省散文学会有30余位,各种省市大奖拿了许多,特别是他出版的文集,连续四年获得了“忻州市新创作品奖”。我对这位老同学肃然起敬,在不足一年的深交中,他也成了我的挚友。
东方常组织一些文学沙龙,大家在一起畅所欲言,最近读什么书,大家写了什么文章,“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我常思考,东方究竟有怎样的人格魅力,能把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长者有古稀之年的,少者有十八九岁的。他还常请一些作家来五寨讲学,如孙莱芙、梁生智、王慧俊等。
这是一种文化的觉醒,更是一场文化的盛宴,总有一些人默默无闻地做着别人看来不值一提的事。当你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手机,拿起书。是啊!读书是多么好的事。文化队伍不断壮大,参与读书写作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五寨之幸事,我们都应该对东方说一声感谢。
我始终感觉东方像一位虔诚的教徒,为了心中的梦想,不惜负重前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真诚、信念、渴求,对人的真诚,对文学的信念,对知识的渴求。也只有这样执着的人,才能扛起这样的文化旗帜,他带领众文友开拓出一片耀眼的芳草地。
徐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