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夏,徐文胜在清华大学智媒班学习结业时,向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周庆安教授(左)赠送原创书法作品:清水潺潺融才智华木泱泱泽传媒。
2008年夏,徐文胜在山西省传媒社会学专业委员会周年论坛发言。
2025年五一期间,徐文胜在超级拼图艺术节现场。
近些年,因从事文化报道工作的缘故,我和文友徐文胜先生常常有机会相聚,切磋业务,交流情感。一月半载,总要抽空在一起谈天说地,大有相见太晚、相处太少之概。
回想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识文友徐文胜,对他的认知经历过三个阶段:沉默寡言闷骚积淀、从容淡定心智升华、纵横捭阖举重若轻。无论怎么变,性情书生的本质没有变,一个“情”字,对事业挚爱专注之情,对朋友真诚相待之情,是他一以贯之的主色调。
我在最初认识他的十多年中,没有见过他侃侃而谈、叽叽喳喳或咋咋呼呼过。一众人中,他总是如约而至,举办活动往往静静地坐在角落,拿出个本子写写记记,脱不了书生气、认真劲儿;聚餐则坐在下首处,给大家添茶倒酒,默默倾听,极少发表意见,是一个好听众。偶然开口,说一句算一句,不多言废话。我多年来一直把他的名字写为“文盛”,象征着他的文采若鲜花一样绚烂地盛开,想当然地认为很富有诗意,直到一次联合发稿,被其他朋友指出,应为“文胜”,我才开始使用准确称呼。仔细想想,文胜也似乎更符合他的心愿:胜者,胜出、胜利。但是,文胜向来没有为此跟我计较。按理说,文人往往对名字尤其敏感,名字被写错最易惹人生气。由此可见他的宽容与大度。
后来在一起熟络了,聊嗨了,我才知道,那是他的闷骚积淀期。
不动声色,不代表没有思考;不经意表达,不代表没有观点。只是他可能觉得不够深思熟虑,还没有到充分阐述的时候,多听少说为好。他其实一直在伺机寻找传媒业的突破。
2001年年初,山西人民广播电台举办过一次罕见的全国广播业界节目研讨会,研讨的是徐文胜参与主创的一个广播系列专题《划破夜空的灯塔》。后来我才知道,他在2000年夏天,冒着酷暑,先到北京,又坐着绿皮车转战革命圣地延安,夜以继日地工作,抢救了大批当时在延安新华广播的“老广播”们的纪实回忆,实地拜访了广播旧址。这些老前辈当时已经七八十岁了,徐文胜的采访为中国人民广播事业留下了非常珍贵的影像资料,填补了空白,意义重大。当年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上海东方广播电台、延安人民广播电台等全国多家电台联合播出,多年后,这部作品又被剪辑为短音频,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以“难忘的中国之声”专栏循环播放。这个节目也获得了第十一届中国新闻奖,文字、图片和音频以融合传播的视角和手段重新编辑补充和完善,由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出版,被誉为“旷世奇绝的广播史话”。
后来,徐文胜到忻州记者站工作去了,我们的联络和见面也少了许多。有一天,在《山西广播电视报》看到了省电台忻州记者站举办“新理念漫画展”以及记者站建设的整版报道。我觉得挺好奇,和他通了个电话,才知道他是把忻州当地的一位新理念作家和给他著作配图的画家以及政府和社会等资源整合在一起,通过展览的形式,利用第二届中国忻州国际摔跤节的契机,办了一场影响很大的活动,在当地引起轰动。其实,当时的记者站,人们戏称“一方诸侯”,其实就是“光杆司令”的别称,全靠一个人事无巨细地折腾。可见,通过媒体进行资源整合继而融合传播的实践,徐文胜先生从记者站时期就早早尝试和践行了。用今天的话说,算是媒体融合的先行者吧。看上去闷骚,其实他知行合一,敢为天下先。
一晃就到了2007年夏。这时候,徐文胜先生从记者站已经回到台里工作了,我们的交集又多了起来。忽然有一天接到了他的电话,邀请我参加一个“传媒社会学专业委员会”组织的成立仪式。这是他极少主动主张的一次见面。成立那天,我一进会场,就感到有些异样。书卷气息浓郁的老老少少,坐了几十号人,有德高望重的学者,也有中央和地方媒体、高校的青年才俊,其中有的我也认识。文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招呼大家按座签入座。既显热情,又不啰嗦,统筹兼顾,从善如流。在主旨发言环节,徐文胜把多年对传媒的深刻理解以及传媒社会学学科的要义、在全国率先成立“传媒社会学专业委员会”的意义,阐述得简洁明白,逻辑清晰,语气铿锵,声情并茂,大家被他的探索精神和新颖观点深深地感染了。省社科联领导、学者们以及其他与会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徐文胜也全票当选为山西省社会学学会传媒社会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其实,大多数同行不论怎么努力,也很难有突破性探索,更遑论独树一帜,开坛立说。他却不仅想到了,也做到了。当天,国内著名的网络媒体就发了消息。紧接着,全国和省内数十家媒体都发了相关报道。这一填补国内空白的举措,成为社会学界和传媒界的一件大事。当年年底,徐文胜获评中国创新传媒十大新锐人物。
传媒社会学学科的研究和专业委员会的成立,仿佛洞开一扇特别的新奇的窗口,徐文胜进入了纵横捭阖、跨界发展的传媒实践阶段。后来的几次年度论坛,我都参加过。比起成立仪式,学科进入一个深度掘进探索期,无论媒介与公众还是社群论题,尤其是“娴”生活方式的研究和实践,让传媒社会学从学术维度和实践维度,双峰并峙,引起业界瞩目,形成广泛深入的社会影响。在那次首届“娴人秀”大赛启动仪式上,我深深地沉醉在选手们形态各异的“娴情娴景”,有感而发:“在这样一个夏日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滴,浸润了我们干涸的心田,我们共度了这样一段美妙的时光,共同感受了久违的感动。但愿时光留驻,但愿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台下立刻掌声大作。是的,大家都被这样的生活理念和入脑入心、丰富多彩的艺术形式打动了,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徐文胜表面上心静如水,其实内心却有着火一样的激情,就这样大约蛰伏了二十多年,在社会上摔打历练了多年,理想主义却一直不曾释怀。
徐文胜早年求学时虽为理科生,却对文学饱含热爱,成功通过考试转到了中文系。毕业后在新闻本职工作之余,一直保持文学创作热情不减,并有一定斩获。他在《中国文化报》《文艺报》《都市》《映像》、喜马拉雅平台等数十家媒体发表了近百万字,加入了山西省作家协会,还当选为省作协八代会代表。
更令人喜出望外的是,徐文胜始终保持了一颗对世界、对艺术的好奇心,求知和探究也从未止步。尤其近两年来,他以传媒社会学理论为指导,迷上了“创意书法”。他坚持每天练习书法,但不是盲目或者麻木地一遍遍机械地临帖,这样其实很容易分心走神。他是“内容为王”的忠实信徒,大部分书写内容都是原创。他在书法创作中集百家之长,每个字都有出处,都来自经典字帖,但一律为内容服务,绝不为写字而写字,而且写的时候全神贯注,努力做到笔笔到位。经过近三年多时间高效率的“以创作代练习”,他的书艺飞速提高,已经多次参加各种书法比赛及展览,在多家媒体发表了专版专刊。他提出“传媒社会学视域下的诗意探索和唯美表达”,原创内容的《书道十问》系列、“节气”系列、“社会热点”系列、随感系列、“嵌名联”系列等,别具一格,打破了书法界的门户之见,得到书法界名流点赞。著名书法家田树苌看过他的《书道十问》系列,感慨万千,有一次偶遇,爽朗地大笑一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了四个字:“硬哩,硬哩!”
连续两年在太原举办的全球超级拼图艺术节,全球100位艺术家、手艺人在太原齐聚,徐文胜便是入选者之一,他以独特的书法文创为拼图艺术节增添了别样的文化魅力。在与其他艺术家交流碰撞中,他也汲取了新的灵感。比如他从潮流艺术家的作品中受到启发,思考如何在保留传统文化韵味的同时,融入现代潮流的元素,让书法更贴近年轻人尤其Z世代的审美,使书法文创作品更具时代感和吸引力。他的书法文创品受到了同道和一些“90后”“00后”的青睐,有的还成为了跨界联名的合作伙伴。此时的文胜,也穿上时尚艺术装,摆好他的创意书法作品,与这帮少男少女叫卖作品。空隙时间,他们在一起谈创作体会,碰撞艺术火花。这些行为更加激活文胜的创作灵感,好作品层出不穷,大有井喷之势。其可谓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啊!足以可知,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年轻率真啊!经济学家、五体书法家、中国人民大学校友书法协会副会长胡忠贵,曾在自己的书法作品集出版时,请文胜先生作序。此次有感于文胜从创意书法生发的多种文创产品和跨界合作,十分兴奋,现场即兴挥毫,赠送文胜“超级拼图,跨界文创”,表示祝贺和嘉许,并再请他为自己数十万字的书法理论著作《书法有道》(暂名)作序。
连续两年拼图艺术节闭幕当日,我都全程陪他度过。尤为收官之时,好多艺术家开展撤展,他总是“磨”到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开始卸下作品,小心翼翼地装箱。极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展馆,这样的时刻总会叫人有些淡淡的忧伤与惆怅。
三十多年来,从点点滴滴细枝末节中,我感到文胜处事为人一向沉稳随性,平淡可人,温润如玉。可谓波澜不惊,静水深流,给人一种泰山倒而不为心动的英雄气概。做人呢,他从不对权贵阿谀奉承,歌功颂德。对朋友从不冷如冰霜,漠然处之,大家有事找他,他总是热诚相待,从不应付。我曾用调侃的语言形容他:优点是低调,缺点是太低调。优点是实在,缺点是太实在。更多时候,他总是设身处地,主动为当事人出谋划策,指点迷津。这还不算完,常常是帮忙之后,遇到饭点儿,他还要自掏腰包宴请大家,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一句“择日不如撞日”让人十分温暖贴心。但触碰了他的原则底线,他也会非常气愤,宁折不弯,拍案而起,毫不留情面,甚至爆出粗口,可谓大丈夫不是没脾气,只是未到发作时。
正像《文朋列传》作者徐建宏在《温柔统帅徐文胜》中对他的评价:
“出生于村野,毕业于名校,投身传媒,勤学苦研。卒得硕果累累,低调颔首,求真问道,收获口碑连连,其行事也,不疾不徐,唯诚唯恳,精益求精,务必求胜,一如其本名。”
作者斯加,本名郭志清。大学毕业,诗人。曾主编诗集《如果我爱过》,出版《半生半叹》文集。现为中国文化报山西记者站站长。
徐文胜,笔名水中亭,资深传媒人,作家,创意书法人。曾创立全国首家传媒社会学专业委员会。高校客座教授,开设《融合新闻学》等课程。
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