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的云女,人长得水灵好看,性格直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出水芙蓉”。17岁那年,云女嫁给了东村家中排行老二的后生,加上平日里又好多管闲事,人们都管她叫二大娘。
早年,冬闲之时,村里人们没事干,以耍钱消磨度日。没多久,年纪轻轻的二大娘也沾染了上耍钱的恶习,并且很快上了瘾。整天是家不顾,孩不管,跟上耍钱押宝摊转游,几年间,赌博债台高筑。
每当二大娘上街时,她前脚走,后脚人们就议论开了:“可惜二后生了,咋娶了个不稍家业货。”
“唉,看看哇,勾引赌博引溜贼,一天起跟那些耍钱赖鬼不学好。”
“一个妇人家成这样了!”
东村地下煤炭丰富,十年前,被附近的国有煤矿整村征地拆迁。二大娘同众乡亲一样搬迁到移民新村。打那时起,村里人们发现二大娘像换了个人似的,她省吃俭用没用多长时间,还清了赌债,一下就戒赌了。
其实,说起二大娘,她可是村里有名的“管事宽”。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鸡子鹐了几颗米,这都在二大娘的管辖之内。
凡是村里婚丧嫁娶生日满月圆锁等席宴,总是少不了二大娘捧场。二大娘天生泪窝儿浅,有时候,谁家有悲伤事,她上门安慰时,看到人家哭,她也跟着哭。
村里孤寡老人们,是二大娘惦记的重点对象,平时,她为孤寡老人洗衣服拆被褥从没消停过。有一年除夕晚上,她忙不迭趿拉上鞋也要为这些老人送出八大碗饺子,温暖了老人们的心。二大娘关爱孤寡老人的事在村中是有口皆碑。
一天临近晌午,二大娘正在村里站街闲聊着,突然,有一中年男子领着20来岁的大姑娘,见到二大娘时,只见姑娘径直跪下说道:“干妈,我和我大(父亲)见您来了!”
“咦,这二大娘哪来个干闺女呀!”
“没听人们说过,一定是认错人了!”
眼前的一幕,令在场的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交头接耳地议论道。
二大娘心知肚明,生怕“露馅”。“都晌午了,别在街上站着了,快进家哇!”急忙上前边扶姑娘起来边说。这时,一旁的父亲激动不已,泪流满面哽咽着:“婶子大娘们,你们听我说,今天我和女儿是来感谢恩人的!我要当着众人的面……”不大一会儿,就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25年前的一个冬天,二大娘进县城逛街,看到有一老妪带着一个3岁左右的小女孩沿街乞讨,二大娘是个热心肠,便上前打问究竟。从老妪嘴里得知,老妪家住离县城70里的西山脚下,孩子母亲是四川的,生下孙女就离家出走再没回来,儿子在寻妻路上出了车祸,大腿骨折现卧床不起。至此,二大娘20多年持之以恒,不知跑了多少山路,就是在自己最困难时也从未间断对这个家庭的资助,小到针头线脑米面油衣服等生活用品,大到供孩子读书的学费,她都一揽在身。这么多年,二大娘对此事守口如瓶,连家人她都一直瞒着,她借赌博之名,把钱“输”在了助人为乐之好事上,背“骂名”隐“功名”二十余载。
听罢孩子她大的一番讲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话了。很快,二大娘助人为乐之善举,在村里一下炸开了锅,从此,人们对二大娘刮目相看。
□王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