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壶关县石坡乡石河沐村,一提起郭运明,人们都夸他是个大孝子:母亲瘫痪在床20多年,他一直守在床前伺候,直至去世。如今,父亲已89岁,双目几乎失明,他仍然不离不弃守候在身边。今年52岁的郭运明早已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提及此事,郭运明有些无奈,但他从不后悔在父母有生之年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母亲瘫痪 他寸步不离守床前
2月23日上午,在壶关县常平经济开发区一小区内,郭运明两个月前才买到的二室一厅商品房整洁一新,89岁的父亲郭永生躺在床上正在喝儿子冲的鸡蛋。
“我刚开着摩托车给我爸买了点儿发糕回来。”郭运明笑呵呵地告诉山西晚报记者,刚才躺在床上的父亲跟他说听到街上有人叫卖发糕,有好几分钟了,他知道父亲想吃发糕了,于是二话没说,马上骑着摩托车追了上去,几分钟后终于追到了。
郭运明兄弟8人,两个弟弟已去世,他排行老五。小时家里穷,小学没毕业郭运明就辍学跟着父母务农。20多年前,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相继成家立业,而郭运明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然而,一场变故,让他的成家梦只能暂时搁浅。
“父亲是农民,本来靠打工养活一家人,可一次意外导致左眼失明,生活难以自理。祸不单行,母亲因类风湿关节炎双腿无法行走,也瘫痪在床。”郭运明说,当时,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小家要照顾,伺候父母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帮父母擦身、喂饭、清理大小便,便成了郭运明每天的必要工作。在邻居眼中,郭运明家与别人家最大的不同就是,院子里天天挂满了晾晒的尿布,郭运明坐在院里洗尿布的场景也成了一幅固定的画面。
习惯了这种生活,郭运明对父母产生了依赖和牵挂,一会儿看不见父母就不自在。一次外出办事,回来发现父亲在地上躺着,表情委屈得像个快要哭的孩子。“真的很心疼他们,从小他们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他们了,我不能让他们受任何一点儿罪。”从此,郭运明寸步不离父母床前,只有在父母睡着时,他才偷闲干点儿农活。
每天变着花样让父母吃好
忙了家里,丢了地里。同样的庄稼,因疏于管理,郭运明家的收成比别家减少近一半。尽管如此,郭运明瞒着父母,每天变着花样让父母吃好。
“家里没什么积蓄,不能天天让父母吃肉,我只能想办法让父母吃得尽量舒服些。”郭运明说,好在他从小就学会了做饭,各种面食小炒,他都轻车熟路。早上熬点小米粥,中午擀面叶或包素饺,晚上炖蛋羹或下馄饨。只要父母想吃啥,他都尽量满足。
父母吃不惯买来的馒头,郭运明小时从未学过做馒头。父母瘫痪后,郭运明又当起了“学生”,向邻居请教做馒头的方法,回到家里反复试做。“刚开始做出来的馒头不是面不发、硬实,就是发酵过头,吃起来有酸味。担心父母心疼粮食而不让我做,我就没敢告诉他们,偷偷吃掉了所有‘失败馒头’。”郭运明说,做饭和做馒头的过程也让他更加体会到父母年轻时的辛苦,从而更坚定了他孝敬父母的决心。
郭运明知道父亲的生活习惯,早上6点起床,晚上12点睡觉。现在他每天晚上在客厅守到晚上12点,调好闹钟早上6点准时起来给父亲倒大小便。只要天气好,每天他还会推着父亲出去散步,跟老朋友聊天解闷。
“我也不知道父亲能活多少岁,但只要他在,我就像小时候他对我一样地对待他。”聊着聊着,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山西晚报记者看到,中午吃的是郭运明自己打的油茶,还有炒粉等,他说,现在父亲的口味比较怪,但只要父亲提出要求,他都会满足,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父亲。
对郭运明的行为,石河沐的村干部说,照顾父亲的责任按理应该兄弟几个一起承担,但郭运明几个兄妹年事已高,难以照料,不过大家有时间也会来看望老人。郭运明从来没主动对他们提什么要求,一个大男人能如此耐心细致地照顾父亲,实在难得。
为照顾父母 他错过结婚的好年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郭运明错过了谈婚论嫁的最好时期。
“母亲一生都很坚强,从未哭过,前年11月,87岁高龄的母亲因病离开人世,临走前的最后一刻,她却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开。”郭运明说,他知道,母亲是放不下他,因为母亲曾说过,儿能成个家是做父母最大的希望。可惜,母亲生前并没能看到儿子“脱单”。
郭运明说,曾经也有热心人给他提过几门亲,但是,当女方了解到他家的情况后,都立马回绝了。
“说实话,看到同龄人娶妻生子,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郭运明说,不过,相比这点,照顾父母更重要。
去年10月,郭运明东拼西借在壶关县常平经济开发区购买了一套二手商品房,11月就搬了过来,虽然房子不大,但水、电、暖俱全,他说要让89岁的父亲享受一下住单元楼的滋味。
山西晚报记者 张文举 通讯员 秦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