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子夜

一缕秀发

  祁丽离婚了,儿子归丈夫,自己搬出去。不久,便跟了现在的老公付民。付民也是二婚,老婆跟小区一个开音像店的跑了,一去不返。而付民一副知识分子样子,很矜持,不找不闹,似乎在等待祁丽似的。
  相处一段,两人感到彼此都有些相像,像是兄妹。性格互补,祁丽漂亮、大方、热情,而付民则文静、少话。
  祁丽在未找付民前,老公也很不错,比付民长得帅气,却风流,常夜不归家。一次,祁丽不在家,他还领了个小姐在家过夜。这使得祁丽忍无可忍。于是断然离婚。丈夫很愧疚,很后悔。可祁丽去意已决,临走,满足了丈夫要求,把一缕长长的秀发剪下来留给了他。要知道,丈夫是最看中这头秀发的。那天临走,他还在挽留,声泪俱下。
  而祁丽毅然决然地走了。
  丈夫扶着栏杆,握着秀发,傻傻地站在院子里。身后传来儿子晓哇哇的哭声。
  其实,祁丽原本没打算跟付民那么快的,可一想到丈夫的屡次背叛,便有了报复心理,于是当付民提出时没考虑就在一起了。
  崭新的家,崭新的人,并没有给祁丽带来多大快慰。付民的机械木纳让祁丽很不舒服。
  一天晚上,夫妻俩冲完澡,付民看到祁丽一头短发就说,丽,能不能把头发留起来,那样更年轻更漂亮。
  没想到,木木的付民还懂这个。或许留起秀发,付民会很好表现,也会很和谐。可是当她留了一头秀发并在付民的陪同下来到一家婚纱店门口时,看到了儿子晓。儿子正在地下捡脏东西吃,她赶快过去一把拉住了晓,孩儿啊,你咋在这儿,你爸呢?
  看到妈妈,晓一边往家跑一边喊,坏妈妈,坏妈妈。付民拉着她要走,祁丽把手一甩,便追了过去,她想看一看丈夫咋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也不能……
  当她闯进门,看到丈夫坐在床上衣冠不整,手臂缠着绷带,还拿着那缕秀发。原来她走后,丈夫再也没去那些脏地方,可是一些街上混混常找他,让他下水,他的工作没了,每天躲起来,这样抑郁着,晚上就捧着秀发发呆。最后还被混混堵在胡同里,一顿胖揍。这是隔壁王奶奶告诉她的。祁丽,看到丈夫遭难,既同情又心疼,况且他真的不再花了。便下决心离开付民。要走的那天,付民说,你原本就不属于我,现在你把这缕秀发留下吧!
  祁丽,拿起了剪刀时,突然停住了,说,把我忘了吧。
  这一夜,夫妻二人合衣而眠。

□胡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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