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漆黑的天幕中,只有一弯月牙孤独地挂在天空。昏黄的路灯洒下的光铺满了几乎空无一人的路,也洒在了我的身上。狂风裹挟着枯黄的落叶呼啸而过。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突然,一束灯光刺破了这浓重的暗夜。母亲那裹着厚厚棉衣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渐渐清晰。她来到了补课班门前,将电动车停在路边,我看见母亲,急忙跑了过去,“妈妈——”
脸抬起来了,我的母亲,背直起来了;我的母亲,被从口罩中喷出的热气熏花了的镜片下面的眼角已出现了皱纹。她的声音被口罩闷得十分低沉,“下课啦?把书包给我,咱们回家。”母亲说着,把书包从我手中拿走,放进车筐。又一阵风吹过,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把手深深地插入浅浅的口袋。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没逃过母亲的双眼,她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给我戴上,那手套暖暖的。谁都知道,冬天骑车不戴手套是什么滋味。我想再把手套给母亲戴上。可她不让,只是用她那刚刚冷下来的手把我拉上了后座。
回到家,我紧握住母亲那冻得通红的手,她的手如同冰一般冷,手背上冻出来一层干皮,一碰就会掉下不少皮屑。我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再一次涌入眼眶,我使劲地为母亲搓手,又拿来了护手霜给母亲擦手,我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该让母亲这样苦了。
那周,我用过年时攒下的压岁钱,给母亲买了一双又厚又防风的手套。
魏凡越 太原市迎泽区第二实验小学五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