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带我去旅游吧！”那年国庆节前夕，儿子忽然提议道。
　　“上哪儿去呢？”我问。
　　“哪儿都行，只要能乘火车就行。”儿子回答干脆。
　　我突然想起，10岁的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坐过火车呢！我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儿子第一次乘火车，就买软卧吧，软卧干净而且安全些……”一向节俭的老婆破天荒大方起来。于是买了两张去北京的软卧票。我和儿子都是下铺，当我们走进软卧包厢时，两个上铺已经到位了。这是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人，都戴着深不可测的眼镜。一个正坐着玩笔记本电脑，一个斜躺着玩手机游戏。儿子伸长脖子，想看看那个胖子到底在玩什么，但迎面射来的一道冷漠目光很快把儿子吓了回来。
　　火车毫无表情地向前行驶，车轮撞击铁轨，发出呆板单调的声音，不停地敲打我们的耳膜。上铺上的两个中年人始终一言不发，包厢内的气氛异常沉闷。儿子早已失去了刚上火车时的兴奋劲。终于，在熬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后，儿子坚决要到相邻的车厢转转。相邻的车厢是一节硬座车厢，拥挤而嘈杂。
　　“那里很乱，转一下就回哟！”我嘱咐儿子。
　　谁知道，十分钟、二十分钟……儿子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我着急地来到那节硬座车厢，儿子与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正玩得起劲！坐在硬座上的乘客不时地起身逗逗这三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苏应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