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时,是报社一天里最繁忙的时候——白班与夜班的交接,夜班工作人员的层层把关。在报社的大楼里,通常都灯火通明到凌晨甚至第二天。本文就是作者在值夜班时间发生的种种故事,有趣的,伤感的,作者娓娓道来,让读者感同身受。
报社的夜班工作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比较陌生的。一份报纸的新鲜出炉,是与倾注了大量心血和汗水的夜班编辑、组版校对人员、值班总编等一干人马的辛勤努力分不开的。俗话说,办报无小事,说得就是夜班工作责任重大。也许一个细小的过错,就可能产生难以弥补的遗憾,或无法挽回的后果。
作为值班总编,我想谈谈值班夜生活。夜班工作最让人惴惴不安的是等稿、换稿。因为我们报纸是一张主流报纸,稿件往往必须慎重把握,好多稿件需要层层把关,严格审稿。重大新闻稿件一般来得都很晚,经常是版面都已组好,还不得不进行换稿。夜班正常的下班时间是在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但遇上等稿、换稿,就到了深夜二、三点,最极端的可能到了凌晨五、六点,或更晚。
我们报纸从事夜班工作的以女同志居多。这下班晚了可就面临安全问题。好在我们中国治安很好,晚上十二点左右,咱们的女同志有好多都骑公共自行车回家。这要搁在国外是万万不可能的。就是欧美国家,到了晚上也不敢出门了,别说女士,男的也胆怯。这和国外可合法持枪有一定关系。
但要是过了十二点以后,女同志确实要考虑安全问题。有的就让老公驾车来接了,也有的搭同事的车。那天李影下班晚了,一个人步行快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撬汽车玻璃的。那贼见李影一个年轻女子,又是独自一人,便把目标对准李影,要抢李影的包,并恐吓,你是要包还是要命,吓得李影夺路而逃。经这一吓,李影赶紧在报社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太原的晚上是丰富多彩的,太原的夜生活也是很有味道的。晚上值完班,我爱走柳巷。柳巷可真称得上太原的不夜天,到晚上十二点还是车水马龙,即便是到夜里二、三点也有不少人,大多数是年轻男女,有唱歌的、蹦迪的、夜市摆摊的,还有川流不息的出租车。最常见的是夜市推车卖小吃的,有碗托、炒凉粉、臭豆腐、烤串串……最有识别度的就是炒凉粉,这炒凉粉最不能细琢磨了,这凉粉本来是追求个凉,可偏要炒了,尤其还成了深夜,甚至是夜露很深的寒夜,路人们的至爱。太不可思议了。
晚上十二点左右,是查酒驾的热门时段,而且越是小街小巷,越容易被逮个正着。交警同志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进行了科学的布局。有一天晚上,我值完班已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驾车走海子边,过了小巷口一拐弯,不期遇到交警拦车查酒驾,前面已经扣下两辆车,都是喝了酒的。我一看糟糕,因为中午我喝了一小玻璃杯白酒,大概二两的样子,不知酒精经过了十二小时,释放得怎么样了。警察让我停车,摇下玻璃,吹酒精棒。整个巷子黑呼呼的,我对准酒精棒,做使劲吹状,实际没敢吹气。警察看了一下酒精棒,没反应,说走吧。我松了一口气,把车开走了。刚走了四五十米,我就赶紧把车停下。因为我感觉我腹部的胆结石被吓裂了,难道困扰我多年的胆石症就此好了。第二天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医院做彩超,发现胆结石完好无损。看来难有因祸得福的事。
晚上不休息,忙忙碌碌工作的人多了去了,不只我们报纸值夜班的,还有晚上查酒驾的,摆摊讨生活的,挣份子钱开出租的,以及医院急诊室工作人员,当然最让人难忘的是四点来钟,便遍布街头的环卫工人。后来我才发现,对于一个城市来讲,凌晨四点,它就已经苏醒了。
金秋季节,正遇我值班。让我揪心忧伤、唏嘘不已的是小黄让它的亲密伙伴给弄死了。小黄和丑丑是一对被遗弃的宠物狗。虽然是两只小流浪狗,但很受居民院里居民的宠爱,总有人给他们买狗粮、香肠之类。小黄乖巧,永远是一副小可怜样,因毛色黄被院里人昵称小黄。丑丑大大咧咧,邋里邋遢,永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被大家称为丑丑。
晚上值完班,不管多晚,我一进宿舍院门,小黄和丑丑就跟在我电动车后面跑,一直跑到车棚,又一同跟我上楼。在深夜里,两只小狗的尾随,让我十分温暖。
小黄和丑丑是再亲密不过的伙伴了。他们俩形影不离,每天都做你追我赶的游戏。他们俩爱在我们楼层栖息,因为我们邻居家养了一只狗叫宝宝,他们要找宝宝玩。小黄爱卧在邻居家门口,丑丑爱卧在我家门口。小黄和丑丑经常打闹,你咬我拽的,很是寻常。谁知道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嬉戏,丑丑竟然不小心咬伤了小黄的下巴。小黄的舌头耷拉着,一连数日不能吞咽食物。既知将命丧黄泉,小黄便一去不返。这可能是狗的习性,要找一个不为人知的葬身之地。小黄走了,丑丑显得十分落寞,不再有往日的精气神了。院里的人见了它,也都朝其吼道:“丑丑,你个坏东西,你把小黄咋了。”这个时候丑丑的心境最应该套用的是网上那句流语:“宝宝苦,宝宝不说!”
报社的夜班工作一如既往地延续着。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们去做,也有很多事情让我们难以释怀。
赵冰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