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去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夏秋冬,每每和春天的罗平擦肩而过,颇为遗憾。总想观赏那成片的花海,头上戴着一顶花环,衣袂飘飘徜徉在花海里,照一组美照,引得一片赞美、艳羡……好在今年初春,这个在脑海盘旋多次的场景得以实现,那浮现在脑海里的一抹菜花黄总算绽放。
菜花,它虽然不似牡丹倾国倾城,也不像莲花幽兰被文人骚客所偏爱,中国古典的诗词里,它的存在极少,但也有着另一番况味。在温庭筠笔下,它“沃田桑景晚,平野菜花春”;在杨万里笔下,它“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在范成大笔下,它“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
油菜花,并不陌生,不过寻常农作物罢了,但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油菜花,油菜花海里,村落点点,寨子棋布;此起彼伏的喀斯特锥形山,点缀花海中,仿佛人间仙境。一片连着一片,在错落有致的峰丛里流金溢彩,阵阵春风吹过,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风里轻声攀谈,在阳光里相互挑逗。
这个季节的罗平,是诗,是画,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大花园,赏花人从各地而来,他们中间有双鬓银丝的老人,有青春活泼的年轻人,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笑着、闹着、在花海里,在春天的美景里。
如果说成片的花海像一幅大家丹青笔下的画卷,那么开在山谷中的菜花就是惊艳在时光深处的闺阁小字,或许是地理原因,开在山谷里的菜花稀稀疏疏,稀疏花丛里零星地点缀着青褐色的岩石,少了峰丛花海的波澜壮阔,多的却是一种朴素的秀美,伴着静静流淌的多依河,像极了沈从文《边城》里的翠翠,质朴、娇羞、倔强……
突然幻想着等年老了,回乡开垦一片地,不需要很大,在房前屋后种菜种花,闲暇时带着老花镜读读书,看看报,等待老头子回家做饭,傍晚一起到田间散步,在盛开的菜花旁席地而坐,一起追忆曾经的似水年华……
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