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这是诗人泰戈尔在《飞鸟集》中的名句之一,为我们诠释了一个人的伟大之处。
“生命的价值不在于生命本身,而在于奉献。我们生活的现实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却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生命的价值。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遗体器官捐献者!”6月11日,在省卫健委、省红十字会、省人体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服务中心举办的一场主题为“我的生命,你的名字”的人体器官宣讲进校园大型社会公益活动现场,来自省器官获取与分配管理服务中心的协调员颉惠民讲述了一个器官捐献的小故事。
那是2018年9月6日的凌晨,天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突然,一通来自长治市人民医院急促的电话将颉惠民从睡梦中惊醒,自己便快速起床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手机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这是我们每一位协调员真实的生活写照,每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随时都会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争分夺秒的‘战役’,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当颉惠民冒着小雨神色匆匆地赶到医院时,在楼梯口就看到了抱头痛哭的一家人!“我本来想安慰他们一下,但是,在当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我只能默默地走到他们身边,默默地陪伴!”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说到这儿,这位协调员眼中依然泪水满满。
当这家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之后,我们一同来到了该院办公室。此时,患者的女儿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留着泪对颉惠民说:“这是今年过年时,我们一家照的照片”。照片里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女儿,一脸笑意的妈妈在身边,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我爸爸,他是一个特别有担当、有责任的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妈妈身体不好,我们一家四口的所有开销都是靠爸爸一个人来支撑。为此,他一直在外四处打工,再苦再累也不让耽误我们的学业,总是让我们好好读书。我和弟弟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成了我们那个小山村中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这位女儿哽咽着说,“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自己快要毕业了,也可以分担家里的一部分负担,爸爸也可以稍微歇一歇啦!没想到,他却突然脑出血了。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陪陪他……”
在姐姐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的时候,她的弟弟接着说道,“我父亲王文才在村里是一个小干部,总是乐于帮助别人。不管谁家遇到什么困难,也都愿意找父亲帮忙。前一段时间,我们在家看电视,看到了一档关于器官捐献的节目,父亲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将来,如果我不在了,我也要做器官捐献,人死了与其变成一捧黄土,还不如让生命更有价值!能救好多人呢!而且从一定意义上说,我还重生了,也能让你们有个念想。”
多么质朴的语言!当这家人准备在器官捐献登记表上签字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些亲戚,当时这对姐弟的姑姑哭喊着,“我舍不得”。其时,王文才的儿子也跪在监护室的门口,撕心裂肺地哭着“我也不舍得,但是医生已经说了没有救治的可能性了,我想把爸爸留下来,器官捐献,是唯一让我父亲用另一种方式活下来的机会啊。就算自己背上骂名,我也要这样做,这是我父亲的心愿啊,我只想替他完成,让他的一生不再留有遗憾!”
之后,经过全家人的商议,最终仍是尊重逝者的遗愿,做出器官捐献的决定。“当全家人在器官捐献登记表上郑重地填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我从这家人的眼神中看到了理解,看到了支持,更看到了希望!”
在监护室里,全家人进行了最后的告别,“你这就像睡着了呀?你就好好睡吧,你看你累的,家里面的那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你就好好睡吧……”在丈夫的病床旁,妻子这一声声轻轻的呢喃,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儿子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对他的爸爸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和姐姐的。”
最终,经过一系列程序之后,王文才的一个肝脏和一对肾脏捐献给急需器官移植的人,让3位病人和他们的家庭重新燃起生命的火花。
“在最悲伤的时刻,他的妻子、女儿、儿子,做出了大爱之举,决定捐献他的肝脏和双肾,以满足他助人为乐的意愿,最后一次的善举,也让他以另外一种方式‘留住’这个世间,这就是我们的捐献者及其家属对生命的选择及对生命的尊重啊!”这位协调员颉惠民如是说。
其实,在我省,这样的人体器官捐献者还有很多。患有肌肉萎缩症的李某,在因病离世捐遗体后,其角膜助他人重见光明;脑干出血抢救无效死亡的张某,捐献的器官成功挽救了三个器官衰竭患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