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文苑

印象范建国

梁孟华

  认识范建国兄长,是从石头开始!
  于是,对于范建国的印象,我想:以石头记之,最能形象贴切地刻画出与石有缘的范兄大概!
  得益于一位友人的引荐,说范兄“善识茶,好摄影,爱书法,长篆刻,工于石,精诗词……”总之,才华出众,值得一交。我不由得诧异万分,因为这位友人眼光毒辣,见识极高,平素不喜夸人。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中,与范兄前后见面也就三、四次,都与喝茶有关,皆与石头有缘!
  记得头次相识范兄于“高山流水”的茶馆之中!中等偏上的个子,一头黑而亮的头发毫无中年男人的违和之色,找寻不见半根头发的岁月留白,脸盘方正,肤色黝黑,剑眉朗目,线条硬朗,也许生活的磨砺浸润和文化的丰富滋养,一种军人的果敢和文人的儒雅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山之奇石沉稳内敛;似林中秀木卓然而立之象!
  品茗饮茶,寒暄碰杯,当舌尖漫过“青山绿水”之间,唇齿触碰“云蒸霞蔚”之上,在闲聊胡侃之中,慢慢地熟悉,渐渐地热络。当不经意间,信手翻阅其摄影作品《足殇》之时,不由得大为震撼:一部历时八年,辗转河东,拍摄了200多位裹脚老人“三寸金莲”的珍贵图像。年龄最小的90岁,最大的104岁,前后已有180多名老人相继离世,这段绵亘千年中国特有的封建裹足文化,被范建国以现实主义的历史“长镜”挖掘性地保存。当那一张张畸形严重、触目惊心的长卷画面灼伤着我们的双眼,刺痛着我们的每根神经,我们不得不感慨万分:范建国兄长真是一位有风骨,有情怀,敢担当,有责任的河东文人。
  第二次相识、渐次了解于范兄的是他一本古朴简约、厚重大气的线装诗集《石翁偶记》。细心品鉴,留恋其间,才知范建国先生是一个热情似火、兴趣宽泛,各个领域涉猎较深,尤其喜欢石头品鉴和收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追求者。
  拜读诗作,不能不为其别出心裁的页面设计,填词赋诗的韵律飞扬,加之“诗词、篆刻、书法”意蕴相容,交相辉映的“范式风格”击节叫好。特别是喜篆刻胜过一切的“信马由缰的洒脱奔放,印从书出的瑰丽大气,盘回伸张的意趣盎然,朱白分布的新意独彰,刀笔相融的诗画流光,取精用宏的章法精良……这一切都不能不让我瞠目结舌,叹而折服。
  多次听朋友介绍过,说范兄的诗词和摄影与石头相比,那就是“小儿科”,并饶有兴致地描述范兄石宅如何的惊艳夺目,每块石头都又是多么的精美绝伦……
  在一个午后的黄昏,我接到了范兄的电话之约,说是去他那里喝茶聊天,带着足够的好奇之心,一脚踏进他的茶室石宅,尽管我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一排排、一块块或气势若虎状如牛,或飞流直下形似瀑,或一弯新月挂天际,或一轮旭日起地平,或色泽艳红透碧心……那或静卧,或静坐,相态各异,流光溢彩,耀眼生辉的画面让我感觉犹如走进一片石林之中。
  特别是那一丛丛傲然绽放,赛雪欺霜的菊花石更是纹理清晰,界线分明,花瓣形状逼真,质地坚硬细腻,玉洁晶莹,层次丰富,不能不让人痴迷留恋,陶醉其中。把玩观赏,仿佛能够听到亿万年前火山奔突的壮烈,琼浆玉液的沉淀凝结。眼花缭乱之际,我不知道哪一块石头是曹雪芹老先生《石头记》中的那一块,凝泪结珠诉说着红楼笔下的前尘往事;我也不知道哪一块石头是《西游记》里的那块仙石,迎风化猴走往西天取经的路上?但我知道,这满屋子会说话,会唱歌的石头却是范建国兄长的生命之所在。作为一个还算是“官”的领导干部,他却不会抽烟和喝酒,在干好工作的同时,他摒弃一切凡尘俗世,逃离一切不必要的应酬,为了找到一块喜欢的石头,不俱山峰奇险,不怕河流湍急,他无畏千里之远,不辞万里之遥。总是以一个匠人的身份,从山上把石头背下来,从河滩把石头采回去。周末节假日,钻进山林丛密处,为了就地打磨一块石头,戴着手套和口罩,在石粉飞扬中,忍饥挨饿,一坐就是几天。范建国以一个取经路上的跋涉者,涉难攻坚,他穷其一切精力,扫拂千年尘埃:寻石,捡石,搬运石,使每一块石头重见天日,再回人间。他是在用生命在滋养,他是在用灵魂在交流,让每一块石头讲述他们的千年往事,沧海浮沉……
  喝茶不知其味,聊天忘记内容,只是震撼于石头的艺术惊艳,陶醉于大自然的神奇馈赠,直至夕阳西下,繁星满天,一弯新月再三催我回家,我才恋恋不舍,挥一挥手,带走万千遐想……

(作者单位:运城公路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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