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乡土文化

中秋话桂

  光阴荏苒,不觉又到中秋。晚饭过后,和妻子到户外散步。空旷处仰望夜空,经过前些天的秋雨洗涤,中秋夜的月儿,看上去更圆更亮。不经意间月亮上婆娑阴影也清晰可见,那可是月亮中桂树?
  吴刚斫桂是小时候父亲讲过的故事。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吴刚的人,娶了一个叫缘妇的美女为妻,后来,吴刚要离家学道,历时三年。炎帝之孙伯陵便和缘妇私通,还生了三个儿子。吴刚一怒之下,杀了伯陵。炎帝为了惩罚吴刚,把吴刚发配到月亮上去,命令他砍伐不死之树——月桂。
  吴刚知道人间没有桂树,就想把桂树的种子传到人间。他相中了杭州这一宝地。
  那时在杭州的两项山下,住着一个酿酒的寡妇。她为人豪爽善良,酿出的酒,味醇甘美,人们尊敬她,称她仙酒娘子。一年冬天,冰封雪冻。清晨,寡妇打开大门,忽见门外躺着一个骨瘦如柴、衣不遮体的中年男子,寡妇摸摸那人的鼻孔,还有点气息,就把乞丐背回家里,先灌热汤,又喂了半杯酒。那乞丐慢慢苏醒过来,激动地说:“谢谢娘子救命之恩。我是个瘫痪之人,还请娘子行行好,再收留我几天。”寡妇为难了。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如果乞丐住在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可是再想想,总不能看着他活活冻死、饿死吧!寡妇点点头,答应留他暂住。果然不出所料,关于寡妇的闲话很快传开,大家开始对她疏远了,到酒店来买酒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但寡妇还是留下乞丐,尽心尽力照顾。后来,顾客渐渐都不来买酒了,她的生意也实在无法维持。乞丐见状也不愿连累寡妇,不辞而别,不知所往。
  寡妇放心不下乞丐,到处去找,在山坡遇到一位白发老人,挑着一担干柴,吃力地走着。寡妇正想去帮忙,不料老人突然跌倒,闭着双眼,嘴唇颤抖,微弱地喊着:“水,水……”荒山野岭哪儿来的水呀?寡妇急忙咬破中指,顿时,鲜血直流,她把手指伸到老人嘴边,老人忽然不见了。一阵清风吹过,天上飞来一个黄布袋,袋中装满许许多多小黄纸包,另有一张黄纸条,上面写着:“月宫赐桂子,奖赏善人家。福高桂树碧,寿高满树花。采花酿桂酒,先送爹和妈。吴刚助善者,降灾奸诈滑。”
  寡妇这才明白,原来这乞丐和担柴老人都是吴刚变的。善良的寡妇把桂子种下,很快长出桂树,开出桂花,浓香四溢。寡妇用桂花酿酒,桂酒飘香。饮者身强体壮,健康长寿。大家都很感激寡妇,是她的善行,感动了月宫里的吴刚,才把桂子传到人间,从此人间才有了桂花和桂花酒。
  “想啥呢?”妻子嗔怪道。我一怔,脑海里闪过唐代诗人皮日休的《天竺寺八月十五夜桂子》:“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转念一想,不对呀!桂花明明是吴刚送给人间的礼物,这与嫦娥何干?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回家,急急洗漱,上床睡觉。期待梦回大唐,与皮大诗人把酒话诗,论个是非曲直。

原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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