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端午
是大红枣和糯米裹成的一个个绿色的粽子
是每年的农历五月簇拥在母亲身旁
眼巴巴看她用洗净备好的芦苇叶精心包裹成的神奇“菱角”
惹得我们小孩子当晚的梦里全是
在大锅里上下翻腾后又小火煮了一夜的粽子
那被掀开粽叶后的筋软香甜，芳香可口
满屋都氤氲着的清新棕香
小时候的端午
是胸前佩戴的那只漂亮的装了雄黄的香囊
是心灵手巧的母亲用各色花布和五彩丝线
精心为孩子们缝出的装满平安和祝福的挂件
看多了白蛇传的我们笃信蛇怕雄黄的说法
臭美了的同时也壮了我们这帮谈蛇变色的小孩子的胆
小时候的端午
是家家户户挂在门前屋后、窗前檐下防虫辟邪的艾叶
是每一位勤劳的母亲带上亲手包的粽子
行走在那条熟悉的通往女儿家的乡间小路上时
洒下的串串欢笑
长大后的端午
在满街卖粽子、艾叶的声音以及各式各样的香囊里
却再也找不回儿时跟在母亲屁股后面
摘苇叶、采艾叶、包粽子、穿彩线的味道
唯有带上一包粽子，送给当年喜欢包粽子绣
香囊的那个慈祥老人

任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