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一首雄浑的诗。黄河是一幅神奇的画。位于晋陕大峡谷黄河东岸的河津市黄河大梯子崖,修建于北魏时期,如今游人如织,是我省有名的风景名胜地。
近日去黄河大梯子崖旅游,在景区,有从陕西韩城来的游客带着疑问和好奇问我,这里是不是鱼跃龙门的传说中所指的“龙门”,我很耐心地给他们讲解,这里并不是鱼跃龙门的地方,龙门在距离这里以南3.5公里的禹门,那里才是禹凿龙门的龙门所在地,也是鱼跃龙门的龙门所在地。
无独有偶,闲来无聊,刷刷抖音,刷到了一个女孩在大梯子崖景区用抖音做宣传,她站在大梯子崖景区,指着北边的黄河石门,解说道:“这里就是传说中鱼跃龙门的地方。”我听后不假思索地给女孩留言,“你指的地方是石门,龙门在大梯子崖以南3.5公里处,请不要误导游客。”不料,女孩很快也回复了我并给我上了一课,她说,“那里是龙门的上口。”她的回复让我感到惊讶,龙门是河津的一张亮丽的文化名片,河津的人民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石门什么时候变成了龙门的上口了?
诚然,大梯子崖景区也是河津的一张文化名片,作为河津人,应该引以为荣,应该为它大力宣传。但是,绝不能指鹿为马,把石门说成是龙门,这不仅是认知的错误,更是历史文化地理错误。来大梯子崖旅游的人很多,我们不能为了宣传而闹出笑话。
黄河从雪域高原走来,一路接百川、纳细流,穿山越岭。在行至内蒙古托尧托县的河口镇时,骤然调头南下,滚滚河水如一把利剑,将偌大的黄土高原一劈两半。在秦晋两省的边界线上,斩出一条深邃狭长的700多公里秦晋峡谷,险则险矣,然奇观胜景,美不胜收。这里有闻名天下的50米宽的黄河壶口瀑布、有40米的深谷“十里龙槽”,从壶口到龙门70公里长的秦晋峡谷区,还有着一门美似一门的黄河“三门”:孟门、石门、龙门。
在吕梁市柳林县西北的黄河之滨,有个古镇叫“孟门”。孟门古镇北接碛口,南临军渡,东靠柳林,西隔黄河与陕西吴堡相望。相传,此地在远古时期是大禹治水的首站。由于大禹在这里凿开蛟龙壁,疏通了黄河河道上第一个洪水出口,故有“天下黄河第一门”之称,此后这块无名之地有了自己的称谓“孟门”。
“孟门”这个名字很响亮,也很霸气。古以首时、第一为“孟”,孟门就是排在黄河河道最前列的大门。
大禹治水前,今柳林孟门镇西南石壁如蛟龙(蛟龙壁)横卧黄河水中,将其东西两岸石山连接成一个天然的黄河大石坝,挡住黄河去路而形成湖海,有所谓“定湖”之称。若遇淫雨,“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大溢逆流,无有丘陵高阜”。大禹劈开蛟龙石壁,导河水顺流而下,不但解除了河水泛滥成灾之势,而且形成了一道“黄河洪涛”景观,史称“永宁十景”之一。
孟门有两块巨石置于河心,相传为女娲补天时遗落人间,洪荒年代黄河泛滥,鲧以其堵水失败,其子大禹改堵为疏,神功第一斧便将此孟门巨石一劈两半,近看像山,远望似舟,俯瞰若门。
孟门往下60公里,便到了黄河最窄处——石门。滚滚激流,变成一束,从38米宽的峡谷中喷射而出,其声如雷激虎啸。石门是黄河“三门”的第二道门,位于晋陕峡谷的南端,滔滔黄河从宽仅38米的石崖中泄出,故而得名石门,石门两岸悬崖壁立,如刀削而成,高出河床数十米至百余米,最窄处仅38米。石门两岸由两块巨石夹峙,高约100米,形如两扇门,不驯的黄河到了石门,仿佛一个撒野的孩子回到母亲怀抱,变得驯顺、安详。湍急的水流,由石门中喷射而出,山河景观气势雄伟。
石门往南4公里,就是黄河出口的龙门,龙门位于秦晋大峡谷之中,此处两岸悬崖相对如门,传说唯神龙可越,故称龙门。《书·禹贡》里说大禹“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即夏禹治理黄河自青海的积石山凿山穿地,直至陕西韩城和山西河津的龙门山。
龙门,又名禹门。据《名山记》记载,黄河到此,直下千里,水浪起伏,如山如沸。两岸悬崖断壁,唯神龙可越,故名龙门。民间亦有神话,说大禹凿山至此,久挖不开,遂化身为龙,开山劈石,故曰“龙门”,亦称禹门。龙门是黄河的咽喉,位于与河津市西北与陕西韩城市交接的黄河峡谷窄处。此处两面大山,黄河夹中,最窄处95米,河水奔腾破“门”而出,黄涛滚滚,一泻千里。
龙门是山陕峡谷的南口,黄河以龙门为界分为截然不同的两个河段。龙门以上河段穿行在深邃的峡谷之中,两岸为百米以上悬崖峭壁,居高下望窄如一线。龙门最窄处宽95米,形如闸口,扼黄河咽喉,水流急湍,汹涌澎湃,正如诗人所描绘的“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
龙门以下河床,骤然展宽为4—11公里的漫滩河谷,许是河床展宽、流速减慢的原因吧,黄河在此流水散乱,主河道摆动频繁。
古时的龙门,仍然像壶口瀑布一样,落差很大;只是几千年来水流冲击、泥沙淤漫,使得落差缩小。那句比喻秀才中举的“鲤鱼跳龙门”就出在此处。每年3月,黄河下游鲤鱼因产卵都要逆流而上,聚于瀑布落差前,全力腾跃以图翻过瀑布成龙。
据上所述,黄河三门孟门、石门、龙门,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在黄河的作用也不同,历史文化底蕴也各有千秋,为此绝对不可混为一谈。石门在大梯子崖景区以北1公里处,龙门在大梯子崖景区以南3.5公里处,石门是石门,龙门是龙门,绝对不可混淆。
薛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