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乡土文化

蝉思

  暑尽秋来,立秋好些天了。除了中午还有暑热的感觉,早晨和傍晚明显有了秋的凉意。
  清早醒来,小区绿化带里蟋蟀、蛐蛐和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声,和着初秋的清爽透过窗帘飘进屋内,让人倍觉惬意。忽然间,一个念头由心而生,和以往的秋声相比,好像缺了点什么。思来想去,噢,原来是蝉鸣!今年眼看夏末秋至,一夏天都没听到蝉鸣声。起床后,简单洗漱,走在街上,晨练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习习秋风,暑天的酷热躁动一扫而光。心想,以后晨练若走远些,或许就可以听到蝉鸣声。于是,翌日晨练,发了个狠,从小区出发一直步行到城郊的城乡接合部,仍始终没听到一丝蝉鸣声。心中不觉疑惑,往年每到暑秋季节,知了、知了……从早到晚,时鸣时歇,有时让人都有些烦。但没了蝉鸣的秋声,还是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天傍晚,和友人小聚在乡间的农家乐。谈及此事,朋友说道,现在一些特色饭店大量收蝉,把蝉或油炸或烧烤,做成一道美食,深受食客喜爱。他顺手打开窗户,接着说道:“外边就是一片树林,你听听,可有蝉鸣?”走到窗边,此起彼伏的虫鸣中,确实少了蝉的叫声。返城途中,一阵嗞喇、嗞喇的声音由远及近,疑似蝉鸣。停车细听,原来是不远处建筑工地传出的切割地板砖的声音。
  晚上,躺在床上,关于蝉的记忆一幕幕萦绕在脑海。小时候,拿着大人用木棍和马鬃做成的工具在树上套蝉,很费劲。偶尔套了一只蝉,找一节细绳系在蝉的腿上,一玩就是好几天。后来有了塑料袋,用木棍和塑料袋套蝉,就容易了许多。村里谁家小孩长得瘦些,大人就会套几只蝉,用炉火烤熟,把蝉背部的肉取出让孩子吃,据说可以肥儿。效果如何,无以考究。听父亲讲,蝉是一种益虫。蝉蜕可以入药,能治多种疾病。那时每到秋季,小伙伴们还经常在树林里找蝉蜕,拿到镇上的土产门市部换取零花钱。蝉,这可爱的小精灵,成了多少农家子弟童年的美好记忆。
  蝉的生命周期分为卵、弱虫、成虫三个阶段,三到五年才能完成一代。雌蝉把卵产在土壤里发育成弱虫,成熟弱虫从土层里钻出,爬到树上,蜕变为成虫。蝉的一生中,在地下发育三到五年,在地上的寿命也就短短一到两个月。在听不到蝉鸣的秋季,心中不禁一阵悲戚。
  盼望着,盼望再能听到熟悉的蝉鸣,畅享“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自信与豪迈。

原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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