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副刊

窗花花

  •   看到案头的新书《奶奶的窗花花》,封面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大幅窗花让我想起小时候,每到冬天,临近年根,家家户户要剪窗花。
      大姑娘、小媳妇三五成群,出东家,进西家,看看谁家有漂亮的新奇样子,就借来。照着剪剪不好,剃样又怕伤了别人的样子,只能熏。把借来的样子贴在白纸上,洒水固定好,在煤油灯上来回移动。近了,会烧着,远了,熏不黑,小心地调整着距离,耐心地一遍遍地熏。做什么事都一样,做好了很不容易。等白纸和样子上全都浸染了黑色,小心翼翼揭下来样子,熏黑的白纸上便留下了白色的花样。拓上几张红纸一并剪出来,就是几幅活生生的窗花。一次不能拓得多了,不然容易走样,但拓得少了,又不出活。往往还要尽量地拓,剪多了送人,偿还一年中邻里的情分,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艺。
      除夕前一日,窗花贴了出来,红通通的,贴了满窗。四周一圈贴的是生肖,环绕其中的一定是丰收图,图案左右对称。贴法也有很多讲究,很多样式。抱着鱼的胖娃娃,招财进宝的财神爷,南瓜、玉米、麦穗堆在小车上,常常要让人分辨半天,还有那各种形态的生肖动物,活灵活现,春光满窗,喜气盈盈。
      从此,这一年,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窗的图景。在晨光里欣赏半天,美丽而生动,它仿佛是一把金钥匙,打开了美好的一天,令我活力满满。我信了,美是有力量的。
      不同时光、不同天气,窗花会变幻出不同美感,但我觉得晨光中的窗花是最美的。静静的清晨,小猪长长的鼻子、翘翘的小尾巴,大公鸡的爪子,小山羊的胡子……都是我研究的对象,从中不仅锻炼了我的观察能力、想象能力,而且给了我最初的美育教育。苏联教育家凯洛夫说,“在儿童美育中,起着重大作用的是他们对周围环境的无知无觉”,在一窗图案一日日的熏陶中,我们丰沛了心灵,愉悦了心情,陶冶了心性。
      正因为有了这种初始的教育,当《奶奶的窗花花》样稿放在我面前终审时,我提出了:小猪蹄子要分两瓣,鸡爪有四趾,稍上是其中的一小趾等建议。
      面前印好的《奶奶的窗花花》,不只有纯粹的红色窗花,还有彩色的,不仅有形象、线条,还有了色彩,有了对比,也有了更多的内涵。它让我更加怀念童年记忆中那一窗的红花花。

    李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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