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副刊

山西年画的“山西味儿”

  •   年画纳福,寓意吉祥。年画是传统文化中的瑰宝,是艺术风格与文化内涵的完美结合。一张张色彩鲜艳、形态逼真的年画,不仅透露出浓浓的年味儿,更寄予了人们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美好愿望。山西绛州木版年画省级传承人吴百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整合资源,梳理藏品,积极探索绛州木版年画中的山西文化,深入挖掘文化之间的关联性和传承性,凝练具有时代特色的“山西文化记忆”,以厚重的文化内涵为年画赋能。在展现传统民间工艺、感受传统文化的底蕴和魅力的同时,让我们看到了山西年画的“山西味儿”。
      说到绛州木版年画中的山西人物,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关公。天日心如镜,《春秋》义薄云,昭然垂万古,不止冠三分。关公,作为忠义的化身,早为百姓家喻户晓。由于乡音土情,山西对关公厚爱有加,他也被尊称为“山西夫子”。民间信仰中,不仅求雨有赖于关帝,百姓乞求生育、消灾除病、家庭和睦等方面都有求于关羽。特别是关羽还被人们奉之为发财、致富、招财进宝的保护神,将其与文财神对列,被称作武财神。山西年画中,关公或身披蟒袍端坐中央,或骑马行军威武有力,身旁常站关平、周仓托印持刀二童子。就连《家堂图》(又称全神堂)作品中,虽有观音、王母、关公、药王、城隍、土地诸神罗列其中,但以关帝居中,很有意思。
      后土圣母是中华最古之祖、土地最尊之神,位于山西省万荣县庙前村的后土祠是中华民族的祖祠,是炎黄子孙衍生的脉源。从汉至宋,历朝皇帝二十四次在汾阴祭祀后土,每次都带领文武百官乘船从汾河顺流而下,进入黄河,落脚汾阴,上岸顶礼膜拜。绛州二天门木版年画社收藏《帝王祭祀后土圣母汾流图》长达三丈有余,就讲述了帝王率船队顺汾河而下,直奔黄河而上,然后登上东岸后土祠祭祀的故事,图中由十七条大小船只组成的祭祀大军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如此气势宏大、精妙绝伦,为古今木版年画之罕见。
      财神是中国民间普遍供奉的一种主管财富的神明。在山西风俗里,除夕时将财神图贴于正房有水瓮的上部墙上(晋南口语中“水”与“福”都读音为“福”),初二进行敬拜。年俗中,正月初二有一个重头戏就是敬财神。绛州地界多传这天是财神爷的生日,所以要在这天拜财神。因为古时绛州经商做买卖的人多,所以多形成一种求财求福的心理,于是这一天就变得非常重要,所谓“正月初二敬财神,买卖兴隆财源旺”。绛州木版年画独有的产品《财马》,是一连数张印在一起的袖珍年画,每张裁下来可以单独使用,有四裁、六裁、九裁、十二裁、十六裁等多种形式,内容以吉祥如意、迎祥纳福为主。年节时,张贴在屋内屋外所用生活用品、生产用具上,为年节造成五彩缤纷、红火热闹的气氛,多用来表现民众祈求幸福、多彩生活的愿望。
      晋南戏曲版画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以戏曲为题材的山西木版画,其作品之多,造型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描绘山西永济普救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西厢记》,刻画了张生的英俊潇洒和崔莺莺的闭月羞花,歌颂以爱情为基础的结合,否定封建社会传统的联姻方式,主导真挚心灵上的契合,表达了勇敢、积极的爱情观。描绘古典名著武打场面深受老百姓喜爱的《七侠五义》,生动刻画了南侠展昭会五义的生动场景,人物一招一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突出表现出人物的侠义精神。还有描绘杨家将的《四郎探母》,“思老母不由儿肝肠痛断,想老娘不由人珠泪不干”,感受杨四郎思念亲人的悲伤情怀。这些戏曲版画,创作了晚清流行于各大城市的流行剧目,为后人留下了不少久已失传的戏曲演出形象资料。还有绛州二天门木版年画社收藏的明代古版《天地三界》人物线条与山西永乐宫壁画风格相似,刀法洗练、刻画精致。三界诸神依次排列,线条精细,形象密集,既饱满又不拥挤,疏而不漏,人物形象各具特色、生动逼真,是绛州木版年画中难得的珍品。
      “人说山西好风光”。黄土地上的民俗有着属于自己的神韵,自己的特色。《七子团圆门画》《五子登科门画》等童子门画寄予了对后代健康成长的期盼和幸福生活的强烈向往,反映了多子多福的传统观念。《天赐黄金》《四方来财》《发财还家》表现了人们求财纳福的心理与追求,既是钱龙聚处,自有财神光临,人们向往着富足的幸福生活。《麦囤如山》《五谷丰登》中仓官进门,富贵无穷,子孙兴旺,福禄来临。表达了五谷丰登、粮食满仓的寓意。
      在木版年画的代代相传之中,块块木板、张张年画不仅凝聚着山西的文化特色和悠久历史,也孕育着激活山西故事的能量。作为传统手艺的传承人,年画传承任重道远。挖掘传统年画的文化记忆,对深入挖掘、弘扬山西优秀历史文化资源和精神内涵有着特别的意义,对讲活山西文化,讲好山西故事,有着特别的效果。我们相信,年画正以其独特魅力展示着传承历史与穿越时代的意义。

    吴冰 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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