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副刊

清幽画卷《游烈石》

  游访曾经驻马看,窦犨遗像在林峦。泉分石洞千条碧,人在玉壶六月寒。时雨欲来腾雾霭,微风初动漾波澜。个中若置羊裘叟,绝胜当年七里滩。
  李频,晚唐诗人,睦州寿昌即今浙江建德人。李频早年,曾以长安为中心居留北方数地10多年,《游烈石》就是其作于太原的诗作。唐宣宗大中八年即公元854年,李频举进士,后官至刺史。
  烈石即太原上兰村旁的烈石山,是太原西山系列中最北的山峦,汾河进入太原盆地的出山峡口。环境清幽,泉流不息,水温很低,极为甘冽,故有“寒泉”之称,“烈石寒泉”是古晋阳八景之一。泉的附近,建有迄今犹存的窦大夫祠。
  窦大夫就是春秋末期晋国大夫窦犨,封地“狼孟”在今太原阳曲。据传窦犨在这里筑过三交城,还修坝阻洪,开渠导水,扩展农田,广惠于民。但与晋国当权重卿赵简子政见不合,最终被杀。赵简子是具有强烈变革意识的人物,其社会理念与感叹“礼崩乐坏”的孔子多有分歧。窦犨被杀时,孔子正在前往晋国访问途中,到达黄河边听到消息后十分悲愤,临河而叹“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这么美的河水我不能过了,这是命啊!弟子问何故?孔子曰“赵简子未得之志时”用窦犨“从政”,“及其已得志”却“杀之”;我听说有“刳胎杀夭”剖腹取幼胎者“麒麟不至其郊”,有“竭泽而渔”者“则蛟龙不处其渊”,有“覆巢破卵”者“则凤凰不翔其邑”,“鸟兽之于不义,尚知避之”,况孔丘我呢?于是,亲作琴曲《盘琴》弹奏致哀,随之回车怅然离去。
  从李频诗作看,至少在唐代此地已有了纪念窦犨的建筑。据称乡人在此“祈求”神灵“屡获”恩惠,经地方官“敷奏”皇上,御赐庙额“英济侯”,言其“生而英灵死而济物故也”,民众俗谓“烈石大王”。窦大夫祠现有庙堂为元顺帝至正三年即公元1343年重修,并立有李频《游烈石》诗碑,惜“烈石寒泉”已基本断流。
  诗中的“七里滩”,指东汉著名隐士严子陵经常垂钓之处,在今浙江桐庐县境内。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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