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在每个人的心中或清晰或模糊,始终是一个有着独特标记、常念常新的存在。关于年味的解读,团圆、回家、走亲访友、儿时记忆,无疑是高频词;贴对联、包饺子、看春晚、送祝福,恰恰是进行时。
这些元素,是家家户户当下年味里共有的意象,也承载了我们每一个人新年的期盼、团聚的喜悦,虔诚的祝福和战胜一切苦难与不幸的信心。
年,到底要怎样过,才算过得有“年味”?以农耕文明为根基的年,作为我们中华民族最盛大、最瑰丽的传统节日,蓬蓬勃勃地在民族血脉里延展了几千年,我们对“年味”的理解大约包含了对农耕文化的基因记忆,对文化根脉的传承、探寻与延续。比如乡村老院贴红挂绿杀猪宰羊生生不息的烟火味道,比如祭祀神灵祈福丰年全民参与的传统仪式,比如压岁钱、穿新衣、放鞭炮、垒旺火、享美食这些曾经让人充满期待的桩桩件件,都是我们记忆中应该有的“年味”,这是我们每个人与乡愁、与来时路、与物质条件、与文化环境之间千丝万缕的情缘牵绊。
然而当社会发展到物质极其丰富、乡村文化正逐渐消解或遗失的今天,我们不甘于“年味”的变淡,各种社交媒体、文旅平台、社区街道乃至商家酒家,也包括我们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要去创造新奇独特、打动人心的“年味”,特别是在经历疫情后,人们的愿望被积蓄几年的动力所挤压,随时都可能由一点星火燃成熊熊火光。我也在心心念念想着这个“年味”,也希望看到传统年味的元素给我们带来的惊喜与浪漫。
在这个癸卯年,孩子们回家了。岁月不居,物换星移。不知不觉中,往昔年时携儿带女奔赴父母的我们,正成为等待儿孙回家的父母。某一刻,深切的怀念、旧时的温馨从心头流过,我不禁眼含热泪,感慨万千;某一刻,相似的情景、重复的画面在无意间呈现,又让我欢喜安然,充满期待。那些平凡的日常啊,竟是如此意味深长。
当孩子们推着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齐声喊“妈,我们回来了”时;当一起追剧《狂飙》,听他们不时补充前面的故事情节时;当彼此歪在沙发里,争相讲述工作中的大事小情时;当我问起擀剔拉削做哪种面,儿子兴奋地回答“猫耳朵”时;当他们各自做一个拿手菜——那道尖椒炒肥肠端上桌时;当寒风凛冽的夜晚,相伴行走在热气腾腾、花灯璀璨的古县城时……想想看,哪一处不是足足的年味、暖暖的亲情,哪一点不是曼妙的时光、富有的人生?
我对“年味”有了这样的理解:在一起。只要和你爱的爱你的家人在一起,便是动情的、浪漫的、美好的、也是最足的“年味”。无需慨叹回不去的少儿时,无需探顾曾经三十口人相聚的团圆日,无需比较你在海南的年和我在县城的年,也无需纠结去看社火好还是看一场电影好,只要“在一起”,用心去感受融于时空的陪伴,点点滴滴的温暖,做什么甚至什么也不做,都是流年里最美好的记忆,都是对年这个日子最好的书写。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自如相守,深情至浓。
这便是最富足的年味。
填一首《南乡子·万家团圆》,祝福所有人。
“瑞叶翩翩,舞醉晨昏惬好年。笑语春风忙影急,腾欢,万户怡然此夜圆。
故里终还,别久心痴感万端。今岁旧符通换结,平安,烟火人间复喜看。”
作者:山西省农业银行 丁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