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4版:谈书论道

在时光中沉淀

  小郑有文艺范,琴、棋、书、画样样皆会,尤其是对书法情有独钟,已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在这种忘乎自我的创作状态下,小郑的绘画、书法却没见长进。作品多次投稿均未入选参展,苦恼也随之而来,心里常有放弃的念头。在一次书画展览会上,小郑被身着汉服的老者吸引。老者正在现场给大家进行书法表演。只见他提笔稳如泰山,抖腕落笔如行云流水。老者写完后,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小郑这才缓过神来。经打探得知,老者是全国有名的书法大家静通,小郑早有耳闻,静通大师更是他的偶像。前几年,静通从京城来到了乡村,过悠闲的生活。
  小郑利用静通大师休息时间,把自己的书法作品递过去请求指点。静通接过后说:“小伙子,字没有放开,缺少格局,古板……书法不是一日之功,且不可为一时的名利而追逐虚无缥缈的东西,要在无拘无束中享受精神的自由,繁华落尽见真淳。”
  小郑说:“老师,请您指教。”
  静通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书法在身外,你要在时间中学会沉淀自己。”还说:“今天时间安排得紧,如想交流可去我家找我。”
  静通把地址和电话留给小郑,并约好见面时间。
  按约定好的时间,小郑一大早开车向静通家驶去。到达后,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映入眼帘。只见大门上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木制楹联。上联是:喝老酒会老友耕读传家,下联是:静品茶闲读书天地广阔,横批:柴门有乐。
  小郑推门进去后,看到静通老师正在桌台上写书法,寒暄几句后坐下。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沏好茶端了过来。小郑边喝茶边欣赏静通老师的书法技艺。
  静通老师搁笔后,在案桌上铺了一张宣纸,邀请小郑写一幅字,小郑很拘谨地在纸上写一首古诗。在纸上运笔过程中小郑感到手感特别好,能畅快地表现出墨的韵味,同时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意。
  小郑说:“宣纸很好,我从未用过这样好的纸墨,写时明显感到人和纸墨的默契。”
  静通说:“我这都是存放了5年以上的宣纸,宣纸存放的时间越长越有利于去掉燥气,宣纸把火气退掉纸才会变得柔软,笔墨写上去才畅快。”
  小郑点点头。
  说话之间已到中午,这时主人端上来几碟小菜和一盘红薯供客人食用,桌上还放了一瓶五龙山牌高度酒,这款酒是用当地高粱和五龙山泉水精心酿造的。小郑一看这酒心里就犯了难。此酒因烈性大在当地被称为“夺命五十三”,一般人驾驭不了,小郑曾被它多次闹腾得肚里翻江倒海,至今还心有余悸。
  静通大师让大家坐下,然后每人倒了一杯酒说:“乡下生活是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啊”!
  小郑说:“这酒太烈,我服不住。”
  静通说:“我酒我已存放十多年了,它已接纳了天地之灵气,变得柔和了,你慢慢品一品”。
  说着大家碰杯干了第一杯,小郑喝下去感到确实和以前的不是一个味,它入口醇厚,略带有槐花的甘甜。
  静通说:“一瓶烈酒就像一匹烈马,驯马师把烈马驯服后才有可能成为一匹好的千里马,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时间成就一切,也证明了一切。”
  小郑听了静通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静通说:“我们从大自然来,要虚心向大自然学习,它才是我们真正的老师。”
  从此以后,小郑不再忙于参加各种场合的书法比赛。闲暇时,他专注临摹名家作品,从中寻找着意趣。他的书法作品常有同事索要,他总会哈哈一笑说,等我写的像样了一定送你一幅……

李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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