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文踪墨痕

生命万岁

  一月的下午,天冷地寒,街道上遗留着大雪逝去的痕迹,马路边缘横躺着一条条灰黑色的冰斑。整个城市好像大病初愈一样,抬起皱皱巴巴的脸颊,对着未知的明天报以虚弱的微笑。
  看着单调的,由以黑白色为主色调素描般的街景后,我厌倦地低下头。心中的大雪没有散去,落在了大路上,淹没了高楼、工厂。雪结束了,但是好像又没有结束。我注视着远方,却停止了思考。
  耳机里忽然响起悦耳的歌曲,打破了这世界的寂静,落在地上的大雪突然燃烧起来,黑白的城市变得温暖起来。歌声穿过大街小巷,穿过居民区,奔向山坡,跑向河流。音乐将激情抽离出来,裹挟着它到处奔跑。跑到我的眼前,轻吻我的脸颊。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要思考的主题。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美能拯救世界。
  美是什么,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问题,两千年前,苏格拉底曾与希庇阿斯谈论过,但最后只能得到一句模糊的结果,即美是难的。有人说,美是圆润的眼眸。有人说美是修长的四肢。但却只是在说什么是美,而无法回答美的本质,因为它本身,没有定义。它既是个性又是共性,中世纪时期它被代指上帝,但是现在,美,如苏格拉底所说,难以定义。
  那我眼中的美是什么呢?美并不完满,如果这个世界的本源是至善至美的话,那么由这个世界分化而来的你和我,以及城市、森林、河流湖泊,都只携带了美的一部分,但作为至善至美的产物,我们都有着美的本质。我愿相信,人人皆美,且人人皆有大美。
  那么,我们一生所追求的,便是美。人生是过程而非结果,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爱生活本身而不爱其目的。”美就是生活,生者即美,活过亦美过,美并不完满,因此生活有很多的苦难,但在年老临终回顾往事之时,会不禁感慨。人活一辈子,也算值了。
  一切哲学、艺术、文学都只围绕一个主题,即生与死。因为人会死,所以人生并不完满,但明知最终一切都会化为虚无,仍旧努力的活,在行往终点的列车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尽管这点痕迹也会消失,但仍然屹立在大江大河中。正如荒木吕彦飞所说:“勇气是人类最伟大的赞歌。”
  太阳出来了,我用手抚了抚眉毛上的冰渣,点开手机。手机上赫然显示出歌曲的名字:《生命万岁》。

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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