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子夜

岁月安然美

  樱桃熟了,我竟然不知。前天半下午,儿子和儿媳妇来问我和母亲,想不想去北石村流畅樱桃园采摘樱桃。
  我这几天感觉心都皱成了一团,喘气都不顺畅,去采摘樱桃散散心也好。儿子把我们放在樱桃园门口,就开车去忙他的了。
  我们都是第一次采摘樱桃。79岁的老母亲,看着一棵棵挂满大红樱桃的树,兴奋得像个孩子。“我不能吃酸”,她喃喃着,踌躇着,不知摘哪一棵树好。
  看园子的大爷,摘了两颗红彤彤的大樱桃递给母亲,说先尝尝,黑瘦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
  母亲品尝着樱桃,露出欣喜的表情,不停地说,甜、甜,真甜。
  儿媳妇在一旁小声嘟囔,“我喜欢有酸味的。”
  我问园子的女主人有没有酸甜口的,她笑着指给我们几棵树,儿媳妇摘两颗尝尝,说酸甜可口,语气里满是喜悦。
  我抱着孙子,仔细教他采摘。看他胖胖的小手摘一颗递给我,孙子才四岁半呢,我心里就有一种甜甜的难以言表的快乐蔓延开来。
  我们祖孙二人喜气洋洋采摘的时候,媳妇儿咔咔把我们的笑脸连同周围一簇簇与绿叶相映的大红樱桃一同拍了下来,定格成永恒。
  也不知采摘了多长时间,我们提着3袋樱桃去过称。园主人外出送货了,临走吩咐老大爷给我们优惠,我心里因感激而温暖。出樱桃园的时候,老大爷送我们到门口。
  儿子还没有来,我们先往村口走。儿媳妇不让我和母亲提樱桃,她自己都提着,这让我心里也暖融融的。
  我牵着孙子的小手,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大爷还在门口目送我们,我转身笑着冲老人挥挥手,心里再一次涌起暖意。
  没等走到村口,儿子就开车过来了。儿媳妇和孙子坐在后排座中间,想把我和身形健硕的秋田犬隔开。尽管秋田犬上午刚洗过澡,米黄色的毛很干净,看起来像锦缎一样柔软、闪亮,但我还是不愿让它碰我,可它抻着脖子,把酷似狐狸的脸,直向我凑过来,我惶恐地躲闪着。
  孙子忙用小手在它的颈项上抚摸着,奶声奶气地说:“元宝儿,坐下,坐下。”那家伙居然真的听话地乖乖坐下了。
  坐在前排的母亲回头望着孙子,满脸笑意,我的心里又一次升起满满的喜悦。
  几天来,因为出租老家房子引起的所有烦乱不快,统统似鞭炮响过的烟雾连同火药味,一同从我心灵的上空散尽,恢复到清风朗月,岁月静好。
  人过日子,就像天气一样,既有晴天丽日,亦有风霜雪雨,但尽管如此,即便是在最平凡的日子里,也会有许许多多琐碎细小的温暖,在心里氤氲出俗世的快乐幸福,我等本就是凡胎肉身,何不以平和的心态,安然过好每一个平凡的时光。

□王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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