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往事

难忘儿时玩杏核

  “金杏,阳高的大金杏,个大水大香甜,快来尝,不好吃不要钱!”街边的吆喝声和马车上堆满了的金黄色的杏,不禁让我想起儿时有关玩杏核的趣事。
  从初夏开始一直到秋末,我们男孩子的口袋里几乎都有杏核,鲜有女孩玩。那些杏核有少量是自己吃杏留下来的,多数是在路上捡的。那会儿,大人们不会经常给孩子买杏,杏对于我们来说是特别金贵的东西,杏核自然也是我们的最爱。当年大金杏是甜杏仁,可以吃。苦杏核不仅可以玩游戏,还可以卖到小南街的土产日杂店,赚点零花钱,买小人书或小糖块等。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各家都不常买杏,孩子们时常到街边马路上去捡别人扔在地上的杏核,但也捡不到几颗。我那时总结了一个经验,每当黄昏时分,大南街或小南街国营水果店里就会倒出一些腐烂的杏,我把那些坏掉的杏剥开,挑出杏核,在附近门市部找水把杏核冲洗干净,统一装进小布袋里,这事我不仅没有告诉小伙伴们,更不敢让大人们知道。
  我把这些杏核带回家,哥哥姐姐们问我哪来的,我就说是自己赢来的,他们羡慕我,而母亲也夸我聪明。
  当年许多四合院中,老街旧宅的门洞口,时常有半大小子玩杏核的身影。
  提起杏核博弈游戏,那真是精彩万分。
  掷核是选4颗较小且一般大的杏核,磨制成“骰子”,并在磨开的圆口里塞上红、绿等色纸,这样易分辨。玩时先“石头剪子布”排次序,根据次序轮流掷,有“土”(4颗骰核色眼都朝下)、“豹子”(4颗骰核色眼都朝上)、“眼核”(1颗色眼朝上)、“二核”(2颗色眼朝上)和“三核”(3颗色眼朝上),各拿所得杏核,其中掷出“土”的小伙伴,会拿走全部杏核。
  “猜单双”的游戏是两人面对面站立,每人手里握几颗杏核,把手背在身后,轮流猜出双方杏核总和的数量是单还是双,猜对的人可以赢走本局的所有杏核。也可以一个人出杏核,另一人猜,猜对者赢得该局的杏核。
  “抓杏核”的游戏则是把几颗杏核抓在手里,轻轻向上抛,然后迅速翻掌,用手背接住杏核,掉在地上的再由后面伙伴继续玩;而弹杏核玩时需先在地上画一个圆圈,离圆圈几步远处放一颗杏核,蹲下身子,右手食指放在中指上,然后对准杏核的边缘用力将食指弹向杏核,这个挤压的力量能使杏核弹跳很远,渐渐接近圆圈,最后弹进圈内,弹的时候还有口诀:“一弹弹,二搂捻儿,三打鼓,四要钱儿。”弹杏核第四次必须进圈,赢者弹对方的脑门儿,这是游戏的最高潮。
  杏核可以吃,还可以作为“赌资”使用,当游戏输了时,就可以用杏核支付,也可以用杏核换双方各自拓的泥人玩。大泥人一般15-20颗一个,小泥人五、六颗即可。
  等到秋天,快开学前,小伙伴们会把杏核或是杏仁聚到一起,合伙送到小南街那家收购站卖掉。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卖了九块七毛多钱,五六个孩子高兴得不得了,大些的孩子们用部分钱买回了几副兔排架(大同人叫“兔栏架”),几家孩子分而食之,给缺肉时代的我们解了一回馋,大人们当时也十分开心。
  曾经那小小的杏核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刘印军(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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