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子夜

我是一把火

  一把火,是个人名。
  “一把火”真名叫吴年增,平时最爱唱费翔的歌《冬天里的一把火》: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他行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故人们送他绰号“一把火”。
  在笑城,提及“一把火”,无人不晓,说到他的真名“吴年增”,反倒很少有人知道。
  “一把火”爱打篮球在县城是出了名的。“一把火”开着一辆从县城到省城的客车,每天,他开的客车只发一趟,早上出车,一般下午四点回县城。出车回来,他把车送到公司里,就跑步去离公司不远的县灯光球场,那里已有好多爱打球的人等着他呢。
  见到“一把火”,人们都会高喊“一把火,咱俩一组”,“一把火”忙应着“好嘞”。说完,“一把火”就到房间换好运动短裤。
  别看“一把火”年过五旬,一上球场,他精力旺盛,满场奔跑。
  打完球后,“一把火”把衣裤往肩头一搭,放开腿脚跑步回家,不管天冷天热。甚至三九天,别人穿着羽绒服还冷得缩脖子呢,可他倒好,只穿一件运动短裤,上身竟然赤裸裸,连个背心都不穿,绕着大街跑着步。
  回到家,把头伸到水龙头下,用凉水一阵冲洗。
  洗毕,媳妇给他拿来酒,端来菜和馍。
  “一把火”自顾自地喝着小酒,吃着菜,舒心,畅快。
  别看“一把火”在外边风风火火,回到家里,对老婆可是言听计从的。
  “哎,没菜啦,给咱买菜去。”
  “哎,没盐啦,给咱买盐去。”
  老婆一个“哎”字,把“一把火”使唤得团团转,就这,“一把火”对人说,男人嘛,有时候该让让屋里人,自己婆娘都不爱,那还是男人嘛!
  哦,对了,“一把火”开的客车是他和他的战友共同承包的,原先在车上挂的是“老战友客车”,后来改成了“我是一把火”。这是为何?
  “一把火”他们跑的线路上,经常有贼娃在车上兴风作浪,偷人钱物,弄得旅客们人心惶惶的。
  这一天,客车行驶到小谢村口,上来几个人,其中两个年轻人留着长发,嘴里吊着香烟。卖票的老张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不是啥好东西,就留了个心眼。在车开动一刹那,说了一句“小着点儿心”。这是他和“一把火”间的暗号,意思是来了可疑的人了。
  车行至半途,那两个年轻人就不安分起来,那个稍矮一点的年轻人从一女同志的包里顺利窃取一个钱包后,塞进高个年轻人衣服里。这一切,老张看在眼里,大声说,“一把火,把车停靠边上,有人想上厕所。”
  “一把火”心领神会,把车停靠路边,这时那两个偷了钱包的年轻人也装着下车解手,好趁机溜之大吉。早已从前门下车等候的“一把火”,见那两个年轻人一下来,大吼一声:“开火!”老张从车内迅速跑了下来,将那两个年轻人围住。来到车下空地方,这两个年轻人哪是“一把火”和老张的对手,“一把火”一个扫堂腿扫倒高个子,老张一个侧踹,再一个锁喉,便将矮个子擒拿下来。
  “一把火”和老张在众乘客的协助下,将那俩贼娃子扭送进了派出所。
  事后,有人问“一把火”和老张,你们功夫那么高,咋不在客车上就抓住那俩贼呢。
  呵呵,在车上空间小,一来怕伤了乘客,二来施展不开拳脚。
  自此以后,“一把火”的客车上,再也没听说过有小偷。
  “一把火”也就把“老战友客车”更名为“我是一把火”。
  “我是一把火”成了笑城开往临城的一张名片。

□薛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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