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晴好的下午,我与父母一起前往附近的汾河河滩散步。我们沿着小路走到汾河近旁,立刻就感到了不同于城市街道上的凉爽。已经西斜的阳光穿过岸边树叶的罅隙洒在河滩上,为颗颗碎石蒙上了金色的光影。
沿着河滩一路向前,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孩童三五成群,在刚刚没过小腿肚的河水中玩耍;有青年呼朋引伴,在河中搭起了石桥;有知交好友相携坐在岸边,对着河风倾吐心事;有几顶帐篷搭在河滩,帐内欢声笑语,帐外几双凉鞋摆放随意;亦有小狗跟随着主人,扑进水中复又游出,弄得浑身湿透,在岸边不住地打着哆嗦,毛发紧紧贴在身上,只留一颗小脑袋依旧毛茸茸的,可爱万分。
我们慢慢走着,路过几个孩子身边时,却不小心被水枪“命中”。但看着几个身上几乎湿透的小孩,我们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望着孩子们和清冽的河水,我心里也痒痒的,于是乘兴脱去鞋袜,赤脚走入河中。甫一踏入水中,我就被凉得打了一个哆嗦。低头看去,水格外清澈,河底的卵石连纹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在水中行走数步,恍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幼时——那时的我每日无忧无虑,常常在汾河旁边玩耍,而如今,我长久在外地生活,已经很久不曾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汾河了。
天色渐晚,而人们却并未离去。远处的河滩上升起了袅袅炊烟——那是烧烤的烟火气。望着那飘然散开的烟气,我耳边也恍若响起了亲切的乡音,眼前出现了热情的笑脸——这是独属于汾河两岸的温度,不论何时何地,都在长久地温暖着我。
“管涔之山,汾水出焉。”汾水,贯穿了太原城,也贯穿了我的记忆。河水淌过,留下无尽的情思,绵绵不绝。
□王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