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江南暮春,应朋友之邀,赴乡村来一个桑葚采摘游。桑葚又称桑椹、桑葚儿,为桑树所结的果穗,我国大江南北均有出产。桑树,属桑科落叶乔木或灌木,果穗呈椭圆形,长1至3厘米,直径6至10毫米,表面不平滑,未成熟时为绿色,逐渐成长变为白色、红色,成熟后表面为紫红色或紫黑色,味酸甜。每个果穗由30至60个瘦果聚合而成,瘦果卵圆形,稍扁,长2至5毫米。桑葚以个大、肉厚、紫红色、糖性大者为佳,《本草新编》载:桑葚“紫者为第一,红者次之,青者不可用。”
在民间有这么一个传说:相传,刘邦曾在危难之时,依靠桑葚充饥,并因此治愈了头痛、头晕等疾病。后来,刘邦成了汉朝开国皇帝,仍念念不忘桑葚救命之恩,命御厨加蜜熬膏,让其终年享用,以延年益寿。
桑葚,色泽鲜艳,微酸而甜,风味诱人,博得了历代文人墨客的赞美,晋代傅玄在《桑椹赋》中赞桑葚:“繁实离离,含甘吐液”;唐代李白的《白田马上闻莺》诗句:“黄鹂啄紫椹,五月鸣桑枝”,宋代欧阳修的《再至汝阴三绝》诗句:“黄栗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注:黄栗,即为黄鹂)宛如一幅幅黄鹂鸟流连桑葚的乡村画图;宋代刘宰的《云边阻雨》诗句:“蔷薇篱落送春阑,笋葚园林早夏间。”道出了桑葚在初夏成熟;宋代司马光的《夏日过陈秀才园林》诗句:“桑荫青青紫葚垂,鲜风荡麦生涟漪。”描绘了桑葚成熟的景象,清新又迷人;清代叶早芗在《阮郎归桑椹》写道:“南风送暖麦齐腰,桑畴椹正饶。翠珠三变画难描,累累珠满苞。”勾起了人们对乡村桑葚林的向往,别有一番意境。面对这满眼的桑葚,勾起了我对往事的些许回忆。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乡村上小学时,每当桑葚成熟,我就与小伙伴们趁放学之时,溜进村里的桑园偷吃桑葚,留下了快乐的童年。长大之后,我成为了一名农业大学的学生,就读的农业大学实验农场里拥有一片桑园,赶上成熟的桑葚挂满枝头,就借到实验农场实习之机,来个顺手牵羊,摘几颗桑葚放到嘴里以解馋,至今回想起来仍有几分余味,几多感慨。
桑葚,有“民间圣果”之称,一般以新鲜果穗供人们食用。成熟的桑葚珠圆玉润,红中带紫,紫中透亮,娇嫩多汁,送入嘴里,用舌尖轻轻地按压,用味蕾细细品尝,但觉酸甜适口,直透心田,那种“含甘殊滋”的美味,让人直呼过瘾。桑葚不仅为家常佳果,还登上宴席餐桌,一些酒楼菜馆喜欢选用桑葚作为餐桌上的冷盘点缀,色味俱佳,深受食客青睐。而一些乡村农家乐或果园基地,则设立桑葚现场采摘活动,让客人边采摘、边品味,别有一番情趣,真可谓“一日入桑园,终生忆紫魂。”
在我国药膳中,桑葚也有一定位置,如桑葚蜜膏,以桑葚、蜂蜜为原料合制而成,食之能滋补肝肾,养血润燥,适于肝肾虚弱所致的头晕、目暗、眼花、失眠健忘、精神疲倦及须发早白等症;桑葚酒,以桑葚、糯米为主料炮制而成,饮之补肝益肾,养血明目,适于血虚体亏、头晕目眩、失眠、大便秘结等症。
在民间,人们喜欢将新鲜的桑葚经水洗净之后,摘除长柄,然后浸泡在农家烧制的白酒中,称之为桑葚酒,其酒色通红,醇香扑鼻,口感醇和,甜中带酸,饮后令人神爽气舒,回味无穷。每年桑葚成熟时节,我从医的爱人就喜欢在家里浸泡几大瓶桑葚酒,并说,适量饮几口桑葚酒,对身体有益处。
桑葚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祖国医学认为,桑葚具有补肝,益肾,熄风,滋液的功用,可治肝肾阴亏,消渴,便秘,目暗,耳鸣,瘰疠,关节不利。《唐本草》称桑葚“单食,主消渴。”《滇南本草》说桑葚“益肾脏而固精,久服黑发明目。”《纲目》认为桑葚“捣汁饮,解酒中毒。酿酒服,利水气,消肿。”《随息居饮食谱》说桑葚“滋肝肾,充血液,祛风湿,健步履,息虚风,清虚火。”
缪士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