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考被称为“古代版高考”。古人也多有落榜生,但许多落榜生落榜后,没有消沉颓废,而是砥砺奋进,取得了不凡的成就,充满了正能量。
自隋唐开科取士以来,考中进士才有官做,而进士的录取率却很低。据统计,中国1300多年的科举制度,共录取10万余名进士,平均每年录取进士76人。唐代科举每年一次,进士大致录取数人至数十人,中唐以后固定在三十人左右。唐代史学家杜佑《通典·选举三》称:“其进士,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倍之,得第者十一二。”据宋代马端临在《文献通考》中的记载:唐玄宗时期每年通过科举考试被录取的进士平均不到27人。按照唐代地方行政机构设置进行推算,能考中进士的,大致相当于现在各省高考前三名。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代张继的这首《枫桥夜泊》可谓家喻户晓。不过,很多人并不晓得,这首诗是张继在科举落榜后,与朋友到苏州旅游期间写成的。作者心境落寞,夜宿于寒山寺旁的客船,听到悠悠传来的钟声,激起了心中无限的怀乡之情。这首诗为张继赢得了千古诗名,也催发出诗人强劲的积极能量,后来终于在天宝十二年(753年)考中进士,至大历中,以检校祠部员外郎升任洪州(今南昌市)盐铁判官。
明代医学家李时珍少年聪慧,14岁考中秀才,之后曾三次赴考,均失意而归。他静静地思考了自己的未来,决定放弃继续科考,立志从医。李时珍走遍大江南北,阅读医书无数,用了近30年时间,完成了不朽的医药巨著《本草纲目》,为后人研究中草药打开了一扇窗户,留下了宝贵的遗产。明代散文家归有光的经历与李时珍很相似。他也是少年成名,9岁能作文,10岁时就写出了千余字的《乞醯论》。但是,他的科考之路困顿蹉跎,考一次落榜一次,连续考了8次,次次都与功名无缘。第8次落第之后,他便徙居嘉定(今属上海市),开始读书论道,招徒讲学,并致力于散文的创作。他的散文平实质朴、感人至深,一生著有《震川文集》40卷,被后人称赞为“明文第一”。他的名篇《项脊轩志》被今人收入高中课本,传颂至今。
清代小说奇才蒲松龄,19岁应童子试,成绩名列前茅。后来考举人时也是屡试不中。一次次的失意和打击,不仅没有使他一蹶不振,反而促使他更加发奋苦读,常常深入民间搜集素材,创作出了“写鬼写妖高人一筹,刺贪刺虐入木三分”的讽刺小说巨制《聊斋志异》。蒲松龄在晚年写下的座右铭,可称是他的励志心曲:“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当下高考生高考失利后,经常会选择复读来年重考。古代科举落榜生也不乏有在屡试不第的情境下再次奋起,并蟾宫折桂,成功逆袭的案例。“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文学家曾巩18岁那年,和弟弟曾晔参加了礼部的科举考试,不幸落榜。回到家乡后,有人作诗讽刺他们:“三年一度举场开,落杀曾家两秀才。有似檐间双燕子,一双飞去一双来。”顶住冷言冷语,5年后曾巩再次赴京应试。可惜依然名落孙山。无比郁闷的曾巩,给在京城做官的江西老乡欧阳修写了一份时务政论。欧阳修读后拍案叫绝,并有“昆仑倾黄河,渺漫盈百川”之叹。欧阳修的赞叹在无形中提升了曾巩的知名度。38岁那年,曾巩又一次进京应试,考官正是欧阳修。这一年,他与其弟曾牟、曾布,还有苏轼、苏辙兄弟同登进士第。明代诗人吴宽年轻时也是不得志,屡次参加乡试都未及第。灰心之下,他决意不再参加科举考试。一次,一位达官贵人读了他的《听乌轩记》后,赞赏有加,并苦劝他不能就此放弃,要屡败屡战。吴宽最终听从了他的劝告。成化八年(1472年),吴宽礼部会试第一,继而殿试状元及第。最后官至礼部尚书。
一次高考失利并不代表失去了整个人生。只要有坚韧的毅力,持之以恒,找准定位,落榜不落志,就能书写下属于自己的人生精彩。
□胡胜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