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子夜

平凡的日子热闹地过

  那晚,我到楼下夜市买煎饼,路过烧烤摊时发现旁边围了很多人,走近一看,看到老板娘正在摊位前跳舞,她的舞步轻快灵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派纯真烂漫。
  我忽然觉得,只要心态好,琐碎的生活也能妙趣横生。
  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不外乎三餐四季,而大多数人的生活,是无惊无喜的重复,时间久了,难免觉得寡淡乏味。我妈总说“人多热闹,大家聚在一起,普通的日子也像过节一样开心”,所以我们家亲戚总是走动,我妈也喜欢张罗大家伙聚餐。
  如果我妈在菜市场淘到了新鲜的牛肉,就会打电话问亲朋好友们:“今晚来我家吃饭吗?我做了牙签牛肉!”我妈的厨艺好,牙签牛肉更是一绝,好多亲戚都是这道菜的忠实粉丝。表姐在外地上班,实在想念这一口,总会拜托我妈做好后再邮寄给她。因此,我妈如果说要做牙签牛肉,家里大概率会迎来不少的客人。
  从小,我妈就教我:“家里来客人了,要用热开水泡茶给他们喝”,我把茶叶放在杯子里,再淋上翻滚的开水,瞬间茶香四溢。看到客人进屋,我就用双手递过茶杯,客人们笑着接过茶杯,捧在手心。杯上是腾腾的热气,铺垫着吃饭时的热闹。
  我妈在厨房大显身手的时候,我爸就在客厅里陪着亲戚朋友们,看电视、嗑瓜子、喝茶、唠家常。等我妈做的牙签牛肉终于上了桌,一大桌子人都争着抢着吃,我妈每次看到大家吃得这么开心,都会举杯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一起碰杯畅饮,这热闹劲丝毫不输过年走亲戚。
  等酒足饭饱之后,亲戚们还会再次感谢我妈,“这没过年没过节的,辛苦做这么一大桌菜了。”我妈听了,总是摆手说:“不辛苦,不辛苦,聚在一起就是开心,有空常来哈!”我很佩服我妈,一天到晚有这么多的精力,小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她把寻常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那些热闹的瞬间,就像温暖的阳光,可以时刻滋养着她。
  平凡的日子,热闹地过,生活才会有盼又有趣。那位日复一日守着摊位的老板娘,她会在摊位前翩翩起舞;我妈会在闲来无事时,招呼亲朋好友一起热闹地吃饭。这份对生活的热爱,就像海平面缓缓升起的太阳,把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都照得明媚又灿烂。

□谭庆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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