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综合

清末太原一起离奇的命案(上)

  太原此案,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故事有趣,情节离奇。
  奇案发生在大清道光二十年,即公元1840年。地点是山西太原的阳曲县。
  这年春天的一个早上,在阳曲县一个小山村,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到水井边打水,突然一名男子将水桶扔在地上惊叫“这不是水”。大伙儿近前一看,可不是,水桶里的水是红色的,是血水,接着看井内,有东西在水中一浮一沉。人们七手八脚地用带钩子的绳索,很快从井下钩上来一具光头男尸。死者身穿青色长袍,脖子上有刀伤。
  村民报予县衙,仵作查验后确认,该男子是被人一刀夺命。其光头顶有戒疤,身份当是和尚,而其身上的衣服却是普通百姓的衣袍,令人生疑。
  阳曲县县令杨重民派人去周边的寺庙中查问,在古井附近的崇善寺中查访得知,该寺庙走失了一名和尚。方丈看了死尸,确认正是该寺走失的和尚。此人为游方僧人,半年前从河南前来挂单。他从寺庙出去时身着僧袍,为何换了俗装,俗装从何而来?调查便从衣着入手。经查,死者所着,原是开豆腐店的六十多岁的老汉莫老实的衣服。衙役找到莫老汉对证,见他吞吞吐吐,便押回县衙候审。
  莫老汉在公堂上陈述称,自己家的驴子借出去了,因此天还黑着他便起来磨豆腐。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莫老汉开门一看,是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可新娘一张口,是男人的嗓音,还自称是和尚。和尚说自己不知是被谁给穿上了这样一身衣服,无法回去寺庙,想和莫老汉借一身衣服,这套凤冠霞帔就送给莫老汉。于是,莫老汉便将自己的一件青色长袍给了和尚,留下了凤冠霞帔。
  听到“凤冠霞帔”,县令杨重民心中一动,想起日前接到的另一个奇怪的案子,一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尸体被偷。
  事关太原两家有名的财主,原告是地主姚半城,状告太原的富豪张百万。两家原有婚约,姚家儿子姚思孝要迎娶张百万的二女儿玉姑,张家赖婚称玉姑得病暴毙,却连尸体都不让未婚夫一看。在堂上,张百万称,玉姑的尸体当晚不翼而飞,有可能是女儿的尸体穿着凤冠霞帔,因此被人连尸体一起偷了。
  县令命衙役到莫老汉家中搜查,果然搜出一套凤冠霞帔。经张百万辨认,这套“凤冠霞帔”正是他女儿死时所穿。这时,张百万在县令责问之下,改口称他女儿的尸体并非被人偷走,而是诈尸,自己跑走的。张百万感觉这件事非常不吉,故假称被人偷走。他说,女儿应该是跑到莫老汉家,莫老汉见财起意,拿刀捅了女儿的尸体。
  太原知府责令阳曲县县令迅速破案,县令便将两案并审,经一番糊涂推理,认为是莫老汉见财起意,偷走张百万女儿的尸体并扒下凤冠霞帔,被和尚撞见,遂一刀将和尚杀死,抛尸水井。莫老汉被屈打成招。
  阳曲县令已将结案情况逐级上报刑部,不料,案情却在此时发生巨大变化。
  在结案后的第十二天,突然有人来县衙击鼓为莫老汉伸冤。
  击鼓的青年自称是新娘玉姑的丈夫,名叫曹文璜。曹文璜接下来的一番陈述,令在场的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他说,不仅莫老汉不是杀人凶手,而且,玉姑目前仍在人世。
  玉姑的未婚夫不是姚思孝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曹文璜?
  县令再次传唤地主张百万。张百万一看到曹文璜,便矢口否认是其女婿,显然不肯实说。公堂上只有动刑,张百万在严刑拷问下才开口道出实情。

关林书
山西法治文化建设研究会
《山西法治报》社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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