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月初四夜,韩奇带着一干人马从西城墙坍塌的缺口爬进县城,与张汶斌等带领的其他各村人马在县衙前会合,共计二百来人。县差狄思亮举着苇秆火把接应,把韩奇、张汶斌等径直引入内宅。转瞬间,知县杨延亮,杨母、杨妻、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家九口全被杀死。两名家丁、一名幕友和一名婢女也被杀。韩奇等人在供词中述及一些杀人细节,可知起事者惨无人道矣!杀掉知县一家后,放火烧了内宅和大堂,抢走衙门印信。随后上街抢了一家估衣铺,挨门烧抢铺户。火光冲天,照亮了县城,染红了西城墙下汾河水激起的浪花。
事发后,道光帝连发几道谕旨。谕山西巡抚:“谕令鄂顺安迅速扑灭,勿使蔓延。”“将来拿获首逆,该抚必须亲提严讯确情。”谕军机大臣:“首逆曹顺及在逃匪犯,务饬分路追缉,戈获究办,不准稍有松懈。”“首逆曹顺,务饬赶紧拿获,并讯明动手戕官之犯,摘心致祭以慰忠魂。”起义旋即失败。韩奇弃城逃跑被捉。曹顺、张汶斌、李吉星逃往山东曹州府,被昼夜巡查的衙役拿获。按照谕旨,曹顺、张汶斌六月初七日被解回赵城,“交鄂顺安归案办理”。李吉星在山东正法。
接下来,便是昼夜熬审、凌迟摘心、凌迟锉尸、枭首示众、阉割发配、流放边地给官兵为奴……等等惨绝人寰的酷刑苦役:凌迟人犯25名;照谋叛律斩决枭首示众者77名;凌迟锉尸者等5名;斩决戮尸枭首者17名;阉割发配新疆给官兵为奴者8名。
此外,有99人属“裹挟同行”,与甘心从逆者有区别,照谋叛知而不首律,杖一百、流三千里。有66人,被胁迫而“乘空逃逸,并未习教助逆”,各杖一百,徒三年。另有数十人,是曹顺等人亲属,凡母女妻妾儿媳,均发往各省驻防给官员兵丁为奴;男子均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这一巨案,遭受各种酷刑被处死者163名,“歼毙者”数十名,流放边地为官奴、兵奴、充军者242名;错抓误捕后遭受“昼夜熬审”、严刑拷打者395名。合计800余名。统治者残暴至极矣!
看看从明朝到清朝的历史,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颇为频繁,大多是“官逼民反”,也有的是由宗教迷信而发起,结果都是极其悲惨的。读那些血泪史,不啻使人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当然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而研究过往的历史则会使我们更加热爱今天的社会,更加自觉地为推动社会改革和社会进步而努力。只有更好地建设法治国家和法治社会,才能永远避免历史悲剧的重演。
山西法治文化建设研究会
《山西法治报》社宣
卫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