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版:副刊

用河流喊出心中的浪花

——读耿红丽近期的诗

  大约是10多年前的一天,通过朋友的引荐,我认识了在初中任教的红丽。后来,我不断读到她的诗,并把她的一首小诗《下次还来》编发在我主编的《灵石文史》杂志上。
  随着时光的推移,红丽的诗歌创作渐入佳境,走出了自己的路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并出版了诗集《红桦树》,获得了晋中文学奖;2009年,县作家协会换届,作为县域新锐诗人的代表,她又接过了灵石县诗歌学会会长的担子。
  对红丽的诗,我是熟悉的,就像农人熟悉秋天的成色。
  红丽的诗大气而宏阔,有着澎湃千里、令人称奇的想象力,读其代表作《河流记》,便可触摸到其诗歌中硬朗的骨骼。诗中写到了她家乡的道美河,写到了与其生命融为一体的桥眼、河床、浪花、惊涛,还有“我泊在异乡的伤楚”:“桥眼三只,道美河波光粼粼地抵达这里时/仿佛三个将军披甲而过/高谈阔论着……河床重新复活/让出虚无/让出碧草无涯/让出赤子之情的核心。”
  红丽诗歌的语言独特而神秘。我猜想,或许她手里有一串开启语言的密码?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些句子总能“惊艳”到我,让我猝不及防:“我怀揣着这太岳山系最高处的战栗/看青牛远去,那李耳呀/正背朝着我们的小时代。”“重阳节到了,/秋风依旧敲击枝条,成编钟之响,/它们互诉衷肠,它们互为兄弟。”“草木躬身,寒风们在高处抱拳相会/远山荒凉,各种鸣叫渐次抽身离去/石头紧锁眉头,褶子里的时间刚好被挤完”……烫一壶老酒、拣几枚音符、赏几行诗句,真是妙不可言。这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有滋有味,其意境、其神韵,仿若一阕宋词,从远方走来,掷地有声。
  红丽擅写短诗,往往短到不能再短,却又恰到好处,可谓是“一滴水中观沧海,半瓣花上品人生”,她的《红崖沟》《石膏山》《活着》《黄昏,雨水折身返回》《春风》《创可贴》等,皆没有超过10行,但诗意、内涵,却有着不声不响的美和丰厚。
  从红丽的5行诗《活着》可以看出,诗人可谓是匠心独运,将每一粒汉字都擦拭出青铜般的光泽,并赋予它生命的重量:“有一片阴云,就有一场失魂落魄的雨与它衔接/有一场大雨,就有一丛挣扎的野草为生命痛饮/有一丛野草,就有一方卑微的泥土攥紧坚硬的拳头/有了拳头,能不能替进退两难的生活/狠狠捶打一下命运?”
  红丽就是红丽,她的诗只属于她。我相信,红丽还会走得更远,她不会辜负诗,诗也不会辜负她。

王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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