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报告发出号召“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增强文化自信,围绕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报告为新时代新征程党和国家文化事业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确立了行动指南。
就儿童文学工作者的角度,对此有深切体会。青少年儿童的思想道德建设和包括儿童文学在内的文化产品的教育影响作用,优秀文学作品、文化产品的生产现状与传播接受,直接关系着民族下一代精神生命的健康成长。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与中国梦的实现,与今日青少年儿童的成长情况紧密相连。
近年来,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中进行无愧于时代的文艺创造”要求的指引下,儿童文学与整个文学一样,展现出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新气象:大力推进现实主义儿童文学创作,坚守儿童性,塑造典型人物,讲好中国孩子的故事,成为儿童文学创作主流。“气象万千的生活景象”(出自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给予了近年儿童文学扎实、丰富而富有新意的表现内容。
文学场域中,创作与理论始终是以一种相互触发、阐释、沉淀、提炼的互动形态存在的。学习党的二十大精神,尤其关注了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着眼解决新时代文学繁荣发展的实际问题,着眼赓续弘扬源远流长的中华文脉,深刻把握新时代新征程中国文学的文明基因、文化内涵、地位作用、使命任务和发展路径,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文学发展规律的科学认识,在新的历史方位上推动新时代文学高质量发展。高速发展的儿童文学与日益丰富的创作面貌,将如何以理论引领、推进中国儿童文学创作的本土道路,推到了更为重要的位置。面对新的、快速发展变化的儿童文学创作生态,儿童文学理论话语的声量还弱于创作,儿童文学批评的在场度与甄别引领能力也未达到来自创作等领域的期待。
儿童文学理论要更好地发挥对儿童文学创作的指导、引领作用,必须加强自身的理论建设。这已然成为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发展面临的时代命题。在我国百年儿童文学理论发展过程中,有两个阶段文论建设成果较为突出。一是五四时期,一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两个阶段也呈现着同中有异的创作理论互动效应。发轫期的中国现代儿童文学,其文学理论与文学创作呈现为同步的开拓。鲁迅、周作人等人借鉴世界范围儿童文学研究成果的儿童文学文论,对当时的儿童文学产生了重要作用,至今也仍然具有重要学术意义。20世纪八九十年代,新时期文学蓬勃发展的历史背景下,儿童文学界对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投注了极大的期待与支持。在理论书籍出版相对困难的年代里,儿童文学理论书籍出版量曾经呈现了逐年增长。至上世纪90年代,儿童文学理论书籍与总结性出版物的出版量始终保持在20余部/年,从基础理论到专门辞书,从作家论到作品选本,涉及领域极广,为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储备,许多著作至今仍具有重要思想意义与资料意义。
近些年来,中国文论的本土化问题一直被提起和讨论。中国儿童文学文论同样面临这样的考量。这样一种具有鲜明本土化创作特色的儿童文学潮流,同样需要与之相应的、有效的理论研究介入。
中国儿童文学文论发展的未来之思:蓬勃发展的中国儿童文学创作需要儿童文学理论更好地发挥对创作的指导、引领作用。加强自身的理论建设已然成为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发展面临的时代命题。客观评价中国儿童文学史、文学批评与文学理论三个分支,以文学具体发展状况、经验和规律为研究对象的中国儿童文学史研究取得了较为集中的成果,居于核心与基础的儿童文学理论,仍然面临较多待突破的领域。儿童文学理论所包含的本质论、创作论、作家作品论、传播接受论等领域,均既具有文学的普遍性,又具有儿童文学的特殊性。但这样一套具有儿童文学特性的理论体系建构还明显不足。
21世纪以来,儿童文学学者们致力于突围理论困境的路径,如朱自强、方卫平、陈晖、李利芳等学者都关注到了儿童文学研究的跨学科属性,舒伟、张生珍等学者关注到了儿童文学研究的全球视野,儿童文学与儿童文学教育、儿童文学与儿童文化、比较儿童文学等领域都成为新世纪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努力垦拓的方向。上述儿童文学的学科拓展研究都是有效且极具建构意义的。
与此同时,儿童文学理论的本体论建构的独立性,理论架构的系统性与理论阐释的有效性,基于“文学”角度、“儿童文学”角度、尤其是结合本土发展进程中的“中国儿童文学”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文艺理论与评论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建设,仍将是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不断探索的时代命题。20世纪八九十年代涌现的儿童文学理论探讨中,有许多具有价值的命题,但因为学科边缘化,导致学术传承缺乏稳定性,部分研究未能进一步走向纵深。这也是制约新世纪儿童文学理论建设的实际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的跟进与探讨。
总之,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应以“推进文化自信自强”为精神引领,努力构建中国儿童文学美学,有效发挥对儿童文学创作的指导,努力倡导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的儿童文学书写,助推精品力作,激励和引导新时代少年儿童树立崇高理想信念,筑牢实现中国梦的思想基础。
崔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