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转眼间就是小年。小年是我国传统节日,也被称为祭灶节、灶王节。不同地方规定小年的日期不同,我国古代就有“官三民四船五”的传统。但无论哪天,小年祭灶都是年文化的开端。
民间传说中,每年年底灶神都会向玉帝禀告人间善恶是非,作为对人类奖惩报应的依据。为了让灶神“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人们会用一块黏稠的糖瓜粘在他嘴上,以使其“嘴甜”只能说好事,同时还会烧掉一年烟熏火燎的旧灶神年画,请回一张新画像贴在灶上,这便是祭灶。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用酒糟灌醉灶神的风俗。宋人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十记载:“以酒糟涂抹灶门,谓之‘醉司命’。夜于床底点灯,谓之‘照虚耗’。”
祭灶的习俗在我国由来已久,宋代的范成大在他的《祭灶词》中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笔者收藏了一张清代晚期的灶神年画,见证了那个时代小年的习俗。这张灶神年画宽约32厘米,高约50厘米,制作于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为著名的天津杨柳青年画。年画上半部分各路神仙纷纷从南天门进入灵霄宝殿,向玉帝朝奏。下半部分则是灶神夫妇顶璎珞冠,中间写“东厨司命”以正身份,两边配上“上天言好事,回宫保平安”的吉语。左右随侍两个监灶童子,神案上摆放着善罐和恶罐,表示分别储存着善行和恶行的记录。神案前还有聚宝盆、摇钱树、香烛花瓶装饰,表达吉星高照、状元及第、四季平安等吉祥寓意,祈求各路神仙共同保佑一家人的平安幸福。这幅灶神年画用色大红大绿、大黄大紫,浓墨重彩,布局满满当当,尽情彰显着民间审美趣味的同时,也把年味表现出来,给人一种人丁兴旺、幸福美满的感觉。
农耕秋收、织布养蚕,是先民们关心的大事,因此,灶神年画眉头部分大都还印有这一年的日历及盘龙等图样。记载着岁次干支、月份大小、二十四节气,同时增加福运吉时的内容,如“几龙治水、几牛耕地”,既是对当年农业收成的预示,也提醒人们勿失农时、根据时令进行农事耕种。龙是管雨的神,龙少了当年就要发大水,龙多了当年就要天大旱。牛在古代是代耕劳动力,耕田的牛越多,生产力越充沛,耕田的牛越少,生产力越匮乏,以此来判断当年耕种和收成的好坏。丰富而又艳丽的灶神年画既是实用的农时日历,又是一种精神寄托。它是民众千百年来对家宅平安、生活富足、增寿延年等美好期望的表达,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
据了解,杨柳青年画因产于天津西南杨柳青而得名,与南方著名的苏州桃花坞年画并称“南桃北柳”。它继承了宋、元绘画的传统,吸收了明代木刻版画、工艺美术、戏剧舞台的形式,采用木版套印和手工彩绘相结合的方法,创立了鲜明活泼、喜气吉祥、富有感人题材的独特风格,是中国北方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种民间木刻画。
周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