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新世纪以来,军旅作家写儿童文学成为一种文学现象,也是一道雄壮美丽的风景线。最近读裘山山的《游过月亮河》,有三点体会。
第一,《游过月亮河》是一曲歌颂新时代军爱民、民拥军,军民一家亲的颂歌,是一部歌颂人民军队大爱如山的颂歌。月亮湾村6岁的小男孩光伢子和父母,原来是非常幸福的一家,在洪水到来的时候家破人亡,失去父母亲,成为孤儿,被解放军战士郑直舍命相救。光伢子坐在母亲给他的木盆里面获救,解放军郑直把他救出来,自己却牺牲了。郑直的父亲郑连根是一名痛失爱子的老战士,命运把他和光伢子连在一起。所以一个是失去双亲,一个是失去心爱的儿子,都是悲剧,悲剧把他们连在一起。
过去都是儿子继承父亲的事业,这个是反过来。解放军里面大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军队是为人民做出重大牺牲的,所以这种故事激起我们对英雄的无尽爱意,我觉得这种超越亲情的如山大爱,把军民鱼水情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的境界,世界上还有哪一种爱能比这样的爱深呢。所以我觉得文本的架构、情怀的抒写等令人感动。
我读这本书的时候,跟作者裘山山交流,说我觉得好几处都忍不住落泪,这样的书,这样的军人只有中国才有,只有中国军人才能顶天立地。人民军队是少年儿童的生命之舟,是少年儿童成长的强大靠山,这是我的第一个体会,人民军队大爱如山。
第二,《游过月亮河》是一部兵味浓郁、英雄气爆棚的儿童文学作品,浓郁的兵味和爆棚的英雄气,是这部作品带给人们最丰富的文学享受。作者用凝练的笔法,不动声色的续写,描述了红一连爱民、护民,与老天爷抗争的抗洪抢险行动。这个作品以军队记者李旌的视野和相机真实地记录了一个只有一年军龄,军训中三个科目两个拿了第一的优秀士兵郑直,在洪水面前如何舍己救人的英雄气概。
同样通过李旌的视野生动地描述了郑直的父亲老战士,克服自身巨大的悲痛,一步步接纳光伢子成为自己家人的心路历程。这是老英雄的书写,这种英雄气概,包括作品里面所有写到部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体现。
书中老兵的味道也很浓,我没有想到作者在老兵组成新的家庭的时候,能用帮扶的形式来解决这个老人跟小孩之间的关系。比如光伢子学叠被子,光伢子挖洞埋糖的这些情节都写得淋漓尽致。
第三,《游过月亮河》是一部文学元素、文学具象、文学意念交汇融合,富有艺术魅力的优秀作品。文学的力量在每一篇、每一章上都能够看到。比如作者对洪水前后两个家庭的描述,洪水前光伢子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一开头就写母亲对光伢子怎么喜欢,母亲说你身上搞得这么脏,光伢子自己肚皮露一下,体现了家庭生活的甜蜜。
再写他妈妈给他剪的“一匹瓦”的发型,光伢子的大伯接住,爸爸把光伢子扛在肩上疯玩,趴在地上给光伢子当马骑,这样一个幸福家庭写得很清楚。洪水以后,新组成的老人、小孩和一条叫弯弯狗的新家庭,老人一开头就是“我直子”,到最后陪着光伢子学游泳,后来光伢子搂着郑连根的脖子大声叫爷爷,说我爱你爷爷。这种描写很深刻,这是两个很悲苦的家庭,最后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觉。
另外像对弯弯这条狗的文学描述,山山肯定是写狗的专家,《雪山上的达娃》我们看了写得非常好,这里也写得非常好,把这个小狗写得像小孩子一样,很可爱。书里写到弯弯爬到老人肩膀上,看到这个老人哭,舔去老人的眼泪,这种情景很打动人。
关于梦的写法,本书从梦开始写,写了六七个梦,有的是婉转的梦,有的是做完要接着做的梦,用这种梦来写,也非常符合儿童文学的特点,增添了文学的艺术力量,月亮河本身也是个梦,最后《游过月亮河》也是达到了梦境很圆满的结局,这种写作手法非常有童心、童趣,我看了这部作品以后很受感动。
现在是儿童文学创作非常好的时机,是童书出版、儿童阅读推广非常好的时期,衷心希望以裘山山为代表的军旅作家,进一步介入儿童文学的作品创作,把最优秀的军旅作品献给我们广大的少年儿童读者,让新一代儿童有强大的钙质来作为补充。
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