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太行山,南北纵贯华夏腹地800里。从地理位置上讲是黄土高原和华北平原的分界线,其山势巍峨,峰峦陡峻,可谓风景秀丽。而生活于斯的人,和发生于斯的故事,又比这些崖壁的陡峭、山势的回转,有着更多的悲壮。
我随山东省散文学会赴长治之旅,来到八路军总部辗转经过的地方,追忆艰苦岁月中革命前辈们的故事。我来探寻那群为国舍家,放下安逸,吃糠咽菜,坚韧勇敢,不怕牺牲,又热爱生活的英雄们的足迹而来。
我们的大巴车行走在太行山曲折蜿蜒的公路上,在汽车马达的低沉鸣叫中,我们盘旋而上。望群山层峦叠嶂,远山如黛,墨分五色,犹如一幅传统山水画。近看绿树成荫,梯田粮畦,如诗如画。同行者皆同道之人,有人开始吟诗,有人接着和对,这就是同道同行的快乐。岁月已冲淡了战争的硝烟,烈士的灵魂已把这世界描绘得色彩斑斓,我们这些后来人享受这些大自然的美好,这不只是大自然自己的功劳,更是革命前辈和现代勤劳的人民改造大自然,共同创造建设的新河山。
我们的目的地是八路军总部王家峪旧址。八路军总部在整个抗日战争时期,在太行山里鉴于当时斗争的残酷,不断搬迁,有很多个旧址,而王家峪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良好的群众基础,是驻扎时间仅次于砖壁村的一个旧址,从1939年秋到1940年底。八路军总部王家峪旧址,在一个山坳里,是太行山中的丘陵地带,四周山峦围绕,比较隐蔽。漳河从村边流过,两山相对,进村的路就在两山之间,路右侧的缓坡之上就是王家峪。总部旧址是由3座院落组成,入口大门规整朴素,抹砖对缝十分讲究,不是十分宽大。我们随讲解员依次参观,朱老总、彭老总的居室分居东西厢房,房子不大,甚至有些拥挤。但讲解员说,老总们在这里指挥了许多战斗,会见了许多重要客人。他们和群众打成了一片,共同劳动,共同生活,偶尔还和村民下几盘棋。进入另一房间时,我由于听得专注,头差一点儿碰到门框上,门也就1米7高,室内一土炕,炕上方墙上有一黑白照片,男女两人,衣着朴素,脸上有幸福的笑容,他们的怀抱中有一个小孩儿,讲解员讲到这是左权将军和其妻子刘志兰,他们抱的小孩儿是他们的女儿左太北。左权将军与妻子是在太行山北村结婚的,为纪念结婚地,取名太北,太行山北村之意。这是多么浪漫又有意义的名字啊。这张照片拍了不久后,左权将军指挥八路军总部突围时,在英勇战斗过程中壮烈牺牲了,这张照片成了他们最后的全家照。讲解员的语言缓慢,充满惋惜之情。此时我双眼的眼泪流了下来,在没有任何征兆情况下流了下来,且有点止不住的样子。
第二天我们参观了八路军太行纪念馆,此馆资料翔实准确、布展科学、气势恢宏,全面介绍八路军在太行的英勇抗战历程,是一本立体的教科书。我们跟随讲解员的讲述,又经历一次抗日史的洗礼。讲到1949年解放军挥师南下时,朱德总司令要求入湘部队都要绕行去醴陵看望左权将军的老母亲。此时,老母亲已17年未见儿子,7年未收到过家书,左权将军已牺牲7年了。这些解放军将领们,还有左权将军的战友、老部下,轻轻地拉着老人的手,哽咽道:“左权将军虽没有回来,但我们都是您的儿子。”听到讲解员讲到这些,我的眼泪又禁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太行红色之旅的两次流泪,让我心澄眼明,前进的目标更加清晰。
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