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塔乡儿女》原主编马进纲,应县人都很熟悉。
马老从事教学多年,可谓桃李满天下。20世纪60年代中期,他曾在曹娘中学教学,是我哥的老师。当时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位德才兼备的老师。可惜,等我升入初中时,马老已调走,没能亲耳聆听其教诲,多少有些遗憾。不过几十年后,我还是幸运地与马老有了交集。
那是2000年,马老任《应县报》总编。当时,县政府为了弘扬万发集团的创业精神,激励有识之士投资办厂,在报纸上为该集团设立了专栏,并邀请本县企业家撰写署名文章。
我参加工作后一直在企业,后来选择自谋职业、下海办厂,历经千辛万苦创业成功,先后安排近百名下岗职工再就业,企业被政府部门授予再就业工厂。当时厂里还创办了一份报纸一份报纸,,主编是时任《应县报》记者温晋华。马老托晋华给我带话,希望我也写一篇。文章见报后,我与马老有了交往,深深感受到马老是位忠厚长者,不仅博学且待人和蔼。随着时间推移,我俩渐渐成为忘年之交。
那些年,马老多次莅临我厂,从企业文化、经营理念、长远发展等方面,对我予以指导,使我受益匪浅。后来,马老还以《致富不忘乡亲》为题撰文赞誉我,并在多家报刊发表,进一步激励了我的创业激情。
2006年,马老因年龄原因,离开《应县报》的领导岗位。本可以在家享受无忧无虑退休生活的他,又找到了新的舞台——创办并主编《塔乡儿女》这本刊物,他想用笔墨书写对家乡的深情、他想再为应县的父老乡亲做点事。17年间,他克服重重困难,用一本本心血之作照亮了塔乡儿女的心田,激励了赤子们回报桑梓的激情。
我从学生时代起,就十分钟爱文学。但由于工作繁忙,始终动笔少。2021年退休后,终于可以心静神宁地坐下写作。我先后写了几篇习作,经马老精心修改后,陆续在《塔乡儿女》发表,内心充满感激。
这个时候的马老已是耄耋之年,却仍旧在孜孜不倦地爬格子。我每次看他伏案审阅修改稿件,既感动又心疼,曾多次奉劝老人家抓紧培养接班人,以颐养天年。1717年的时光年的时光,,马老为这本刊物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他对这本刊物的感情我们自是难以感同身受。卸下了《塔乡儿女》主编的重担后,马老仍然笔耕不辍,受托完成约60万字文稿的审编,最终成书印刷。在马老的推动下,塔乡儿女写作蔚然成风。
我与马老相识、相知二十余载,他的品德、学识、修养,深深地影响了我的后半生,每次回应县,必前去探望拜访。
就在今年5月,我又去看望马老。其时,马老语言洪亮、精神矍铄。我们两个人谈古论今,不知疲惫,不觉已时至中午。告辞时,老人家握住我的手,执意留我吃饭,说:“今天家里吃饺子,你吃了饭再走。”因马老老两口年岁已高,我不忍心添麻烦,借口说中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辞别下楼。马老站在楼梯边送别,我走出老远回头,老人家仍旧伫立原地。
没想到6月的一天,老友孙振兴突然给我发来一条信息,说马老罹患肺癌晚期,无法手术。我看后,大惊失色。明明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成了这样子!一夜难以入眠。第二天,赶了个早班车回应县探望。
一进家门,见马老头发稀疏,便知是化疗所致。身体消瘦,但精神尚好、思路清晰晰。握手寒暄后,我祝马老战胜病魔、争取早日康复。没想到,马老平静豁达地说:“我一生活得平凡充实,现已86岁岁高龄,死而无憾了。”老人家老人家面对生死的面对生死的达观,使我钦佩不已。坐了大约两个小时,不断有人前来探望,我主动辞别。马老拄着拐杖,执意送我到大门外,,依依惜别。谁知这一别,竟成永诀!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是马老晚年的真实写照。如今,斯人已逝,,空留长叹!
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