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往事

春播前给庄稼地施肥

  •   1975年是我在太原南郊区红寺村插队的第二年。在春风的吹拂下,广袤的田野苏醒了,渠边柳树婆娑,随风摇曳,正是“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样子。春播即将开始,我们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第一个任务就是要给田地施肥。
      施肥是春播前最重要的一环,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生产队安排我们给农田里施肥,我们这些知青的任务就是在“老农”的指导下从粪车上卸粪,往地里撒粪。一说粪,首先想到的就是臭、脏,我们这些从城市学校刚出来的“新农民”就有点不乐意,总感觉撒粪的活儿太脏,还不如累点。
      春天撒的粪是底肥,那时化肥少,底肥全部是农家肥,主要是羊、猪、马、牛等的家畜粪。家畜粪也不是直接从圈里起出来就往地里撒。养家畜的村民看到圈里的粪便多了以后,就会撒上新土或灰渣垫圈,使家畜圈保持干燥,这样反复多次,垫到一定高度后就会把粪从圈里起出来。有的还会在粪中掺一些玉米高粱秸秆之类的,然后堆在空地上,一般要堆成一米多高的梯形,然后整平,让粪在这里“侯熟”——就是让粪充分发酵,更有利于庄春播前给土地施肥。
    稼的吸收成长。
      撒粪不算重活,也没有想的那么脏臭。那天队长披着黑棉袄,穿着黑棉裤,空空的袖子随身摆动,一晃一晃的。他手背在后面,斜握的铁锹在春日的阳光照耀下,不时闪出一道道亮光,我们跟着队长向田里进发。这时牛车、马车、驴车拉着粪从我们身边走过,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春风吹来仍有丝丝凉意。虽然知青对撒粪很不情愿,但生产队安排的任务,必须服从,大家边说边笑一会儿就到了地头。
      队长给我们分配任务,几个人一堰子地,有的要把先期拉来的一堆一堆的粪均匀地撒在地里。有的跟着车,边走边把车上的粪往地里撒。活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干,粪不是一坨一坨的,比泥土还轻,还松软。遇上顶风一吹,有一股淡淡的粪土臭味,还有一些膻味。女知青和村里的姑娘们头上都裹着一块花头巾,把头和口鼻捂得严严的,讲究点的还戴个白口罩、白手套。男知青则戴顶军帽,把蓝中山装或绿军装的领子竖起来遮挡灰尘。“老农们”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有的戴顶帽子,有的就光着头还敞着领口,边干活边聊天,十分轻松自在。地里撒完肥之后,牛马驴和拖拉机就开始耕地,把肥翻在泥土下面做底肥,庄稼从发芽开始就可以吸收养分,茁壮成长了。
      春天的粪土味道,带来了希望的田野,带来了秋天的五谷丰登。

    梁建军(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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