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的小雪飘落,气温骤降,雾霭袅袅升入天空,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晨起、锻炼,走在中铁十七局建筑公司承建的一条施工道路上,嘴里呼出的热气,随着一团白雾裹着一份温暖在空中氤氲,整个城市像刚睡醒的样子,仿佛还没睁开眼,像纱幔遮盖着俊秀的姑娘,看不清脸蛋。
龙城的冬天好像比其他地方来得要早一点,仿佛一夜之间跨入了冬的世界,一片苍茫。
龙城的冬天,不如春的轻柔、夏的狂热、秋的干爽,是其独有的强风狠劲,特别是进入12月份,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让人望寒却步。冬天黑得早,黄昏在冬的照耀下卸下浓浓的金色妆扮,天空由金变橘,慢慢变黑,在空寂的街道上只有幽幽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然而,此时的工地上却依旧响彻着施工的嘈杂和对讲机沟通的繁忙,这份火热的声响在冬日寂寥中更显得那么活泼与生动。
冬,自古以来就是萧瑟与凄凉的代名词。寒风扫落叶的残忍涤荡了冬蕴,枫林尽染,一叶知冬,落叶就像飘落的仙女,从天而降,带着春的朝气、夏的火热,成就了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感情。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裙摆,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引发白居易的“长啸出原野,凛然寒风生”。冬,又像一位威严、冷酷无情的长者,把梅花开在冬天里,独赏着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傲美。但工地的冬天却有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她们身穿工装英姿飒爽,常年与钢筋水泥为伴,坚守岗位默守平凡,用自己的行动擦亮了一张张桌子,打印出一份份文件,整理出一页页资料,撑起的半天边不愧为中国铁建巾帼女豪杰。
冬,就是这样一个“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的季节。冬天向来是文人墨客的诗词伴侣,“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白茫茫一片,水天一线,依旧壮阔;“败荷零落,衰杨掩映,岸边两两三三,浣沙游女”,残败的荷花,傲然挺立在冬风冷雨;“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残阳夕照,苍凉凄苦,依旧信步漫游;“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冰天雪地,栖鸟不飞,行人绝迹,依旧自在垂钓。但工地的冬天施工现场,职工们身着反光背心穿梭在高耸林立的高楼中,那一道道绿光像是指引灯塔的信号灯,他们在办公室里倒排工期、做计划表、核对工程数据量,现场又不断地和工人反复交谈着工程质量技术问题。他们以这片高楼为纸、以塔吊为笔、以汗水为墨,书写着冬日里的秀美诗篇。
冬,有着“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意境。春夏秋之后“冷冷清清”的树木萧瑟景色,是别的季节看不到的景象,使得树木在冬天显得更加富有冷美人的韵味。而工地冬天也洋溢着热情,看脚手架上,他们正在拧紧梦想;看,搅拌机上,他们正挥洒着青春;看,攀爬架上,他们正攀岩着信念……他们的精神在钢筋水泥的冰冷下变得坚毅,他们不畏严寒、顶着风、冒着雪,只为那作为一名中国铁建工人的初心和使命。
我喜欢工地的冬天,喜欢它的优雅从容,喜欢它的冰清玉洁,喜欢它的冬日暖阳,更喜欢冬天所蕴含的万物复苏。冬天是心灵的年轮,它彰显着今年收获颇丰,也预示着来年更上一层楼!
□郭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