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往事

同新战士一起过大年

  1969年的除夕,山西省歌舞剧院奉命到汾阳县新兵连慰问演出,当大家得知这些刚入伍的新兵都来自长江以南后,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反映南方风土人情的歌舞节目,以适应观众的需要。演出中,战士们反映热烈、掌声不断,表现得十分兴奋。谢幕时,部队首长上台接见演员表示谢意,并且说,这些十七八的孩子,大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有的想起家来还偷偷哭鼻子、抹眼泪。歌舞剧院特意来演出,对他们是莫大的安慰与鼓舞,向所有参与表演的人员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与衷心的感谢。
  山西省歌舞剧院领队的工宣队领导,很理解小战士们的心情,出于对战士的关爱,温情地说:“演出嘛,我们在台上演,你们在台下看,既然战士们高兴,那明天早上咱们加个节目,边包饺子边拉家常,那才叫‘军民一家亲’。到时,再吃上香喷喷的饺子,年味就更浓了,但不知你们方便不?”
  “过大年嘛,就是图个喜庆热闹,可我们这些南方兵只认大米饭不吃饺子,咱们就来场游艺联欢吧。”部队首长立即表了态。
  于是,省歌舞剧院的领队临时决定当晚不再返回太原,就地住宿,第二天再继续演出,也让大家免受往返之累。
  岂知,过年期间各行各业的商家都关门歇业,单位的外联员跑遍了县城,才在公路旁找到了一个车马大店。当时,女同志们住进了几个小客房,几十位男同志便被领到了只铺着席子的几个大通炕的房间,只见砖砌的炉子吐着火舌,烟熏火燎、乌烟瘴气,呛得几个男人咳嗽不止,眼泪直流。大家赶紧开窗通风、打扫卫生,折腾了小半天,又累又乏,困意袭来,但只敢坐不敢躺,生怕睡过去被煤气熏着。实在太累了,几个小年轻不管三七二十一,和衣而睡打起了呼噜。突然,一小伙子惊呼:“哎!这么睡可不行,要是把‘小动物’带回家,那还得了!”小伙子嘴里说的‘小动物’说的是虱子。只见他边说边脱得精光,把衣服用腰带捆起来,挂在高高的房梁上,全裸着钻进了看上去黑黢黢还有点味道的被窝里,小伙子还不忘开个玩笑:“咱这一百多斤算是交待给‘小动物’了!”
  大伙见他的办法奇妙可行,便个个如法炮制起来,然后安然睡去。
  第二天,在与新战士的联欢会上,大家边演小节目边聊天,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最后,一位战士还边敲桌子边数起了快板:“哎!哎!今年春节可不一般,离家在部队过大年,多亏省歌送来欢乐,感谢的话儿说不完。那个说不完。”

刘德增(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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