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子夜

乡下的国庆

  乡下的国庆是一首民谣,一首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民谣。富庶与喜庆,是这首民谣的主旋律,辛勤的农人们在田间地头一次次幸福地传唱。
  国庆节,乡下的农人们打心眼儿里,也想像小鸟般往四下里飞,去瞅瞅外面大世界的美。但命中注定,他们是些飞不远飞不高的“老家贼”。国庆节期间正值繁忙的秋收,农人们只能围着自己的田园飞,围着需要收获的金灿灿的玉米飞,围着早就低下头颅的谷子飞,围着散发着阵阵馨香的果园飞,围着村前村后的焦急飞。
  “开镰了——”,随着农人一声响亮的吆喝。喘着粗气的大型玉米收割机,为这首民谣打起欢快的节拍。随着收割机的来回穿梭,成片成片的青纱帐相继落下帷幕,乡下的国庆在金灿灿的玉米粒上舞蹈。农人们拿着镰刀远远地跟在收割机的后面,专门捡拾遗落在田间地头的一根根玉米秸。远远望去,简直就是米勒现实版的《拾穗者》。
  乡下的国庆是一幅画,一幅充满了祥和与幸福的工笔画。那画不是什么名家的大手笔,纯粹由农人们一笔一画地勾勒绘制而成。
  热闹的田园,是这幅画最醒目的背景。弯弯曲曲的乡间路上,来回穿梭的拖拉机、三轮车,成了画面上鲜活的点缀。而那些跺着方步打着饱嗝的雀儿们,则是画面上不起眼的生动。稍不留意,就会在画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最惬意的主儿,当属那些一脸甜蜜的果农。一枚枚熟透了的果子,被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挺起了腰身的果树,终于又拥有了久违了的浑身轻松。那些慕名而来的商贩们齐聚果园,争相贩卖独具特色的乡间国庆。
  安静祥和的农家院,不用问,就是这幅画最清晰的近景。鸡犬们早就停息了争吵,各自一脸的和善,相安无事。一脸喜庆的村妇们正在忙碌着晒秋。硕大的玉米棒子被她们堆积成了一座座金山,越来越干燥的大豆秧在庭院里蹦跳出一个个精灵,而沉甸甸的谷穗,悄然间便成了国徽上的象征。
  乡下的国庆是一首诗,名副其实的田园诗。那股子与时俱进的田园味,足以让陶渊明自愧不如,足以令孟浩然怦然心动。这首诗不是某个人的创作,而是由所有乡下人集体完成。这首田园诗不讲究平仄,但通篇情意浓浓。既是农人们丰收喜悦的直接表述,更是为祖国母亲献礼的一片赤诚。上至耄耋之年的老叟,下到天真无邪的孩童,都能随心所欲地朗诵。
  乡下的国庆,别有一番韵味,就连那些时尚的城里人,也为之动容。瞧,那些络绎不绝的国庆乡下游,就是最好的佐证。

□邓荣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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