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是我心仪已久的地方。因为凤凰是一座风情别具的古城，传说有一对凤凰从这里拍翅而起，小城便有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凤凰城位于湖南省湘西州凤凰县，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凤凰是著名作家沈从文的故乡，他以凤凰的边城、村落、沱江、吊脚楼、摆渡船、碾房以及湘黔边境少数民族生活为题材，写出许多动人心弦的故事。2010年，我因为参与一家公司重组工作，曾多次到湖南衡阳。每次到衡阳时，我都想着一定抽出时间，到凤凰看看。5月8日稍有闲暇，又是周末，我便撺掇两位同事驱车前往。从衡阳到凤凰有七百公里之远，我们下午一点出发，一路风尘，途经邵阳、怀化等地，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凤凰古城。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冷风中夹着小雨，周围一片漆黑，面对影影绰绰的凤凰城，我有种莫名的激动，不禁大声说：凤凰，我来了。车子开进一条小巷。小巷里人们摩肩接踵，说着不同的方言，大都是外地游客。当晚，我们入住在沱江边上的旅馆，是个五层的吊脚楼，我们要了临江的房间。因为一直下雨，竟然感到有些冷，也有些累，就早早休息。清晨，推开窗户，探头出去，微雨过后的小城，空气格外清新。远处的山峦上萦绕着一层簿雾，青翠欲滴的山林在薄雾中时隐时现。沱江就像婉约的水粉画，蜿蜒曲折，波澜不惊的舒缓前行。从旅馆出来，沿着沱江边上前行，柳丝低垂，春雾如烟。江边的古建筑，多是吊脚楼，被改造成一座座客栈、饭馆和酒吧，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客栈的招牌，是苗家的土布，随风而展；字是蜡染而成，充满韵味。洁白的床单搭在栏杆上随风飘动，游客们在楼上的阳台里探出头，悠闲地欣赏着江景。我们急切地到沈从文故居参观。沈从文，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以《边城》等作品享誉文坛，蜚声海内外。一篇《边城》尽述了湘西特有的风土人情，也凸显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沈从文故居位于南中营街，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四合院，看上去很古老。故居正屋三间，左右厢房各四间，共十余间。房屋矮小，虽无雕龙画凤，但显得小巧别致，古色古香。特别是雕花的木窗，带有湘西特色，格外引人注目。1902年12月28日，沈从文就诞生在这里。他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正是这种古朴雅致的环境陶冶了他的性情，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在沈从文的书房，临窗是一张大书桌，《边城》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成的。经过整修，百年故居再现原貌。现门上挂有“沈从文旧居”匾额。右边一室，挂有沈从文生平的照片，二室摆放有沈从文书手迹，左边厢房陈列着各种版本的沈从文着作。正屋中堂挂着沈从文的素描画像。左边房是卧室，是沈从文出生的地方，右边房陈列着大理石桌面的书桌等物。
　　从故居出来，我们到了沈从文墓地。这里名叫听涛山，背靠南华山，面临沱江水。从大道向右拾级而上，有一块青石小坪，小坪右侧立一块方形石碑，“沈从文墓地”五个大字遒劲厚重，引人注目。再往前数步，即可看见“沈从文先生墓地简介”，在此可以较系统地了解沈从文的生平事迹。右边岩石上有黎元洪题壁“兴废周知”四字。再向前右转处，有五尺高碑，这是著名画家黄永玉及夫人为纪念表叔沈从文而立的。碑文是“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由此向右沿小径而上，再左转弯，眼前既展现一块狭长的草坪，中心立一方巨大的天然五彩石，状如云菇，碑石正面，有沈从文手迹“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为沈从文姨妹、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允和女士撰联并书，联曰“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接着，我们又参观了熊希龄故居。熊希龄是凤凰另一位极具影响的人物。他生于1870年，是中国资产阶级政治家，民国第一任总理。在人们的印象中，他堪称一代奇才。十五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十九岁中进士，二十一岁点翰林，四十三岁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后任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理。熊希龄为官数十载，兴教育办实业图维新，卓有建树。毛泽东等革命领袖对其评价很高。熊希龄故居位于古城北文星街的一个小巷里，系南方古式木瓦结构的四合院，比较矮小但很精致，现存房屋4间基本保持原貌，极具苗族情调。经多次修缮，现已成为人们拜谒追思的场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凤凰作为一个精致的古城养育了许多名人大家，是一块充满灵性而极具魔力的土地。中午，就在沱江边上小酒店吃了午餐。小餐馆就在沱江边上，一边吃饭一边看江上景色。我们特地点了凤凰的一道名菜血耙鸭，血耙是鸭血与糯米放在一起做成的一种食物，用血耙与鸭子一起烹煮，就做成了血耙鸭。还点了湘西特色苗家腊肉、腌萝卜等、酸辣泡菜等，在酒店老板的建议下，喝了当地的包谷土烧酒。此时，阳光大大方方洒在江上，江水就像镀了一层簿金，温柔地流动着。
　　午饭后，我们走到古城的街道上。凤凰的小路由青石板铺成，窄窄的老街，地很干净。在这个闻名遐迩的旅游区也是家家门前开店，生活的角落都被商业挤占。路边坐的是卖湘绣的老妈妈、卖各种时髦东西的女子，街上的店铺售卖着许多特产。姜糖店恐怕是数量最多的，大多号称百年老店。一些苗银店门口会有一名工匠敲敲打打，制作银器，吸引游客驻足观看。
　　晚饭之后，天已擦黑，夜幕抚平了这里白天的面目，隐去了青山，将古城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霓虹灯闪烁着，把沱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有人在沱江边上放许愿灯，流光溢彩，在水里飘散开去。酒吧里有人引吭高歌，高声大笑。游人如织，挤满了街道。夜晚的凤凰，和丽江、乌镇、平遥等地的古城一样，雀跃无比，风情万种。

文/原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