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副刊

每条路都有不同风景

  董亚琴,现居山西临汾。点点是她的宝贝女儿。获知点点一战成功光荣入列教师,她惊喜不已。因单科1分之差考研落榜的点点,也曾有过颓丧,身为母亲的她深知,全心陪伴、耐心引领,才是对点点最大的支持。而点点也很快调整情绪加入考编一族,有规划、有目标,积极认真地往前走着。由此,她不由得感叹:“只要踏实前行,人生中的每一步路都不会白走。”

  那天,我正在古县一家工厂采访,门忽然被推开了。和我一起外采的玉亮兴冲冲地跑进来说:“先打断一下,因为我要让你提前兴奋一下——点点考上了!”
  “啊!”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喜交加地问:“哪儿呢?”
  玉亮一边笑话我的过激反应,一边体贴地把点点的成绩截图发给我。可是说实话,我当时开心得都发蒙了,除了注意到排名第一外,其余的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对于早就做好陪着女儿“长期跋涉考编路”的我来说,压根没想到点点能一考就中,这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
  决定考编,是在点点以单科1分之差与考研失之交臂时。懂事的她在遗憾之余,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再战考研和考编同时进行。她报了省考,还报了一个县里的事业编考试。但是,因为疫情的原因,原本定在3月份的考试一推再推。转眼到了6月份,临汾市教育局发布了招聘公告,恰好有适合的岗位,于是,她也报了名。没想到,这次招聘工作安排得很紧凑,先面试,再笔试,环环紧扣。
  面试那天,我和点点爸一起陪考。考场外,陪考家长乌泱乌泱的,个个都翘首企盼。就那么几个岗位,竞争却如此激烈!我挺替点点犯愁的。
  上午11时,点点出考场。她说:“感觉还行,总成绩要等全部都考完了才公布。”本来第二天在晋中还有一场招聘考试,但点点说:“不用去了。”
  两天后,顶着烈日,我和点点又辗转乘公交车跑到校门口看面试成绩,万幸,是第一名。点点这才小小兴奋了一把。她说:“我太需要这么一场提振士气的考试了!”
  几天后,笔试如期举行。
  在我的印象中,考编比考大学难多了,一个岗位常常有成百人来争。在我身边,就有人连续考了好几年,都没能如愿考上的。所以,从点点决定考编起,我压根就没有她能一考就中的奢望。说实话,我甚至连点点屡考屡败时,如何安慰她的话都想好了。
  点点考研失利后,也曾颓丧了一些日子。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陪她去看喜剧电影,还买了一只小猫给她养。有一天夜里,都很晚了,猫不睡,她也不睡,在客厅里逗猫玩。我起来陪她。她说:“妈,我以为有了猫我会很开心。可我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很茫然!”
  那一刻,我很心疼她。我想起了屠呦呦的话——不要去追一匹马,用追马的时间种草,待到春暖花开时,就会有一批骏马任你挑选。我用这段话来鼓励点点。点点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点点继续学习。每天早上背英语单词,上午看考编的书,下午做各种练习题。至于我,工作之余,每天都要登录人事考试网,关注各种招聘公示,唯恐错过哪次入编的机会。
  当然,在我这恨铁不成钢的老母亲眼里,点点毕竟还是孩子,玩心不减。每天晚上,我们下班回来,她就不学习了,拉我们一起看各种视频,还要和闺蜜联网打几局游戏。
  看她如此“浪费”时间,急得我心火直往上蹿。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尽量“心平气和”地同她“交流”了一下。点点说:“妈,放心,我有学习计划。”
  现在,点点终于用事实证明,我操的心都是多余的。
  我想象中的考编之路跟万里长征一样难,万万没想到,点点居然一战成功!这让我不由想起陶富海老先生的教诲。他说,有时候,生活并不总能如你所期,不要失望,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生活原来是这样安排的呀!
  那时,考研分数刚揭晓,点点总分过线,但英语偏低,不太乐观的形势让我患得患失。崔姐安慰说,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一条路走不通,走另一条路也行,因为每一条路都有不同的风景。
  一切,果然如他们所料!而这,就是生活的大智慧。
  生活给予我的感悟还在继续。成绩揭晓,点点告诉我们,面试时,她抽中的试讲题目和少数民族有关。这对毕业于民族大学,曾在青藏高原支教半年的她来说,太贴近生活了。面试时,鲜活的例子随手拈来,虽然教室里坐的只是7位考官,但她设计的内容新颖有趣,课堂气氛灵动活跃,还“炫”了几句藏语作结束语,难怪面试会是第一名。点点还说,入编笔试题目都很灵活,光靠死啃书本根本不行,平时要多关注时政新闻,要会分析思考问题,才能考出好成绩。
  看来,只要踏实前行,人生中的每一步路都不会白走。
  当年多写一个字都要掉眼泪的小丫头,现在居然当了老师,想想就让人兴奋。与此同时,点点也确定了自己的职业规划:她计划报考在职研究生,继续提升自己。对未来,她充满信心!

董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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