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副刊

拥有书房心欢喜

  余光中在《朋友四型》中写道:“一个人命里不见得有太太或丈夫,但绝对不可没有朋友。”而我要说的是,一个人无论贫穷、富有,都要拥有一间温馨的书房。
  就我而言,书房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居住在古矿西区50平方米的房子里,以及后来搬到古矿南区6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在已经拥挤不堪的情况下,我仍然把阳台和半间卧室之间的门联窗打掉,开辟出半间明亮的书房。不管读书与否,在书房里即便静坐10分钟,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坐在书房里,心甘情愿让书把自己包围,也是一种幸福。
  第一次接触书房是什么时候早已不记得了,后来母亲和我说,在我很小时,父亲就给我订《婴儿画报》《幼儿画报》等,并耐心地给我读,在讲到小鸡在太阳下面长时间暴晒中暑晕倒后,我突然有所反应,父亲很高兴,于是大量地给我讲有趣的儿童故事,包括历史故事。
  有记忆的是七八岁,在姥爷家看着高大的书柜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本半新不旧的书籍,有《唐诗三百首》与《〈红楼梦〉诗词注解》等,迫不及待喊着姥爷帮我拿下来《〈红楼梦〉诗词注解》。姥爷一字一句给我读开了,我在姥爷身边认真地看着,这应该是我认字的开端吧。到十二三岁,又接触到简本文白对照的《黄帝内经》《左传》《战国策》《国语》等,这时我已经学会了自己阅读,在书房里与两三千年前的先贤们“促膝长谈”。
  后来父亲给我买了一张电脑书柜一体桌,底下是电脑桌,上面是书柜,我就把当时所有的书都放在书柜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书柜上已放不下我的书,只好又把背后的书柜也霸占了。背后的书柜是父母结婚时买的,我占了三层,顶层我够不见;剩余的书随手放在触手可及的方桌上,方桌既可折叠又可拼成圆形,也是父母结婚时买的,几乎没用过。这样,方桌也成了我放书的地方了。
  在古矿南区一待就是12年。这12年里,我在书房里看了很多书。由于我身体不便,有时家人顾不上帮我拿书,自己便艰难地、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把椅子随着身子转到后面的书柜前拿书,然后再慢慢地坐回到书桌前。有时朋友们来找我,我也会把书放回原位,再和她们聊天。她们也会帮我放书,都知道我是个“虽有急,卷束齐”的人,把书放回原位后才和大家嬉闹。当书房有点乱时,我都会尽我所能简单整理,把看完的书放回原位,把准备看的书拿出来放在手边;有时看书时会不小心把书页翻破,我都会看着家人帮我用透明胶带把书粘得整整齐齐,不让书有一处残缺、破角。“有缺坏,就补之”——完全可以自豪地说,我做到了。
  那时我已经有100多本书了,我记得每一本书的位置,我能记得住任何一本书在书柜的第几层、第几本,随手一找就找得见。电视剧《康熙王朝》中,康熙要看《仕林轶语》,太监说找不见,康熙立马说:“在上书房北墙,第三个格第二个橱第四本就是了。”当时我以为这是演绎康熙的记性好,后来在自己整理书籍中才体会到这不是演绎,而是真正的实践。看书也是一个分析、归纳、总结的过程,自然而然地会把同类的书籍放在一起,看的书越多越容易在脑海中产生深刻的记忆,哪怕只是“看个书皮”,也会在书房“三千佳丽”中一眼找到需要的那“位”。
  从一个人的书房就可以大致了解这个人。周作人在《书房一角》中也说道:“一个人做文章、说好听话,都并不难,只一看他所读的书,至少便掂出一点斤两来了。”
  后来从古矿南区恋恋不舍地搬走后,父亲将新家主卧作为书房送给了我,于是我给书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秋韵斋”,又请杨柳老师帮我撰了副对联:“江河湖海融为墨;桃李杏梅树作章。”在新书房里,我创作了不少的作品,也看了不少的书。
  说到这里,我也“炫耀”下记性。前几年在北京康复治疗,晚上无所事事,我觉得不能让时间白白地浪费,于是发微信给母亲,让母亲有时间给我捎来需要看的书,我是这样写的:“在第四排书柜第二层第X本就是了。”果然母亲按我说的,不费吹灰之力、准确无误就找到我所要的书了;有时书架上少了几本书,我一眼就能看出少的是哪几本,得知是父亲拿走看了,我才放心。
  27岁,我有了自己的大书房,更是疯狂地买书,母亲总是说:“先把手头这些书看完再买吧。”但母亲不知道,有些书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有,我看见好书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再慢慢看。我拿出余秋雨、余光中、林清玄等大家的“证据”让母亲看,母亲看到我信手拈来为自己买书所找的狡辩的“证据”,又一次向我妥协了。
  书房带给我的总是快乐、兴奋、自励、安慰,以及自豪。环顾书房,现在我已拥有上千本书了。

赵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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