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携女儿驱车前往山西,一探雁门关的雄浑风采。“天下九塞,雁门为首”,厚重的历史底蕴,让我对这片土地充满了别样的情愫。
雁门关,位于忻州市代县,这里山峦峻峭,大雁飞过十分困难,因而得名雁门关。雁门关景区分南、北两处。我们的旅程从北景区启程。甫至门口,那遒劲有力的“雁门关”三字便映入眼帘,笔走龙蛇、气势磅礴。举目远眺东山之巅,一尊“杨六郎”雕像巍然屹立、威风凛凛。身为杨家后裔,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与女儿共览景区示意图后,我们发觉无论是南景区还是北景区,徒步都甚远。女儿见夕阳西下,便提议先在县城安顿,次日再攀雁门关。于是我们告别雁门关景区,穿越山岭,前往代县投宿。
代县这座千年古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古称“雁门郡”或“代州”,乃是杨家将后人的聚居之地。我早就对代县心生向往,今日终得一访,心情激动不已。
晚餐后,虽旅途劳顿,我仍执意前往不远处的滹沱河畔。青春时期,曾读过一本描绘滹沱河沿岸军民抗日事迹的小说,滹沱河这三个字早已深深镌刻在我心中。女婿驱车载我抵达河畔。河水虽细,我的思绪却不断翻涌着。我即兴赋诗一首《滹沱河》,以抒胸臆。
次日清晨,我们向雁门关南景区进发。驱车十余分钟后,便已抵达雁门关南门。此处山势陡峭、地形独特,是中原通往塞北的咽喉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踏入大门,迎接我们的是古色古香的“阜戈寨民俗村”。这曾是雁门关守军的后勤基地,如今已成为影视文化的拍摄胜地。木质的民房古朴典雅,房檐两侧高悬着红灯笼,洋溢着浓郁的古韵。在“和亲亭”处,女儿购得些许食品、饮料以备上山之需。随后,我们便开始登雁门关。
通往雁门关的道路由石块铺就,坡度平缓,路面宽约五米。右侧是依山而筑、高约一米的石墙;左侧则先以石块奠基,其上再用青砖砌成长城之貌。我们沿着石道迤逦而上,不久便望见山顶的长城蜿蜒伸展。时值夏日,蓝天如洗,满山绿意盎然,景色美不胜收。外孙女爬了一会儿,不愿再往前走,恰好在“马公杀虎处”遇见两位牵马者。女儿询问能否骑马上山,对方欣然应允。于是,女儿和外孙女骑马走完了后半程。其实,骑马上山的速度并不比步行快多少,只是节省些体力罢了。
登上“中华第一关”,一股雄伟壮观的气息瞬间涌上心头。历史上镇守雁门关的名将如杨业、李牧、薛仁贵、卫青、霍去病等,他们高大的形象在我脑海中闪现。尤其是杨家将中的各位英雄,更是如同电影画面般在我眼前熠熠生辉。
我站在雁门关城楼上,向西北方向眺望,一幅天然的壮美画卷徐徐展开。山峦起伏、连绵不绝,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历史。当我攀至右侧最高的碉堡时,那巍峨的山峰、蜿蜒雄伟的长城,更是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
早在战国时期,这里便是赵国的重要边防关口。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遣蒙恬将军率三十万大军驻守雁门关,修筑长城以抵御匈奴的侵扰。汉代时期,雁门关更是成为抗击匈奴的前线阵地,名将李广、卫青、霍去病等都曾在此浴血奋战。到了唐代,雁门关又成为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交流的重要通道,商贸繁荣、文化交融。明清时期,雁门关依然发挥着重要的军事作用。虽然随着时代的变迁,雁门关的地位逐渐减弱,但历史地位和文化价值不可磨灭。唐代诗人李白曾为雁门关写下五十九首诗篇,其中有一首写道:“惜别雁门关,今戍龙庭前。惊沙乱海日,飞雪迷胡天。”字里行间都是诗人对这片土地的情结。
□杨大业